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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會是燕廣王又殺回來了吧!這可如何是好。”
前幾日徵南大軍就駐紮在城外,秦御領兵夜半出城殺往湖州,當時所走的正是這個城門。彼時那一隊虎狼之兵給守城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種氣勢,和眼前這隊人,倒是如出一轍,差不了多少。
難道是燕廣王心有不甘,又殺了回來,連他們洛京城的知府也不放過了?難道繼湖州壽州三地後,他們滄州府也要變天了?
正心驚肉跳,但見那一隊人馬已經賓士了過來,未曾臨近,便有人挽弓搭箭,一道銀色的流光閃過,叮的一聲,一支羽箭被準確無誤的射到了城門上的桅杆上,帶的桅杆左右亂晃。
守城兵丁嚇了一跳,望去就見那還在顫抖的羽箭上分明還掛著一物,不待看清,下面已傳來清喝聲,道:“鎮國公世子在此,還不速速開啟城門!”
樓上的兵丁們唬了一跳,鎮國公世子,那是正兒八經的國舅爺啊,不是妻舅,而是母舅,皇帝見了都得喚聲舅舅的。
這洛京城最近到底是撞的什麼邪,這些天潢貴胄們沒事往這兒擠什麼堆兒啊。
城防兵頭兒忙抹了一把汗,也不敢往下亂看,忙摘下那箭羽下的射掛的那枚令牌。
燈光下,正面印刻偌大的鎮字,令牌上盆虎紋頭,灑金漆,背面是代表超品國公爵的四爪蟒紋。大秦各府的令牌,尋常多是鐵牌,銅牌,上有銀牌,木牌,像這種灑金的,皆是家主的代表。
鎮國公府,也就只有現任家主國公爺和未來家主,世子爺能用此等灑金牌了。
城頭兵手抖了下,忙捏著令牌道:“快開城門,開城門!”
吱呀呀的,城門再度開啟,一行人已御馬直奔城中,夜色下只見那打頭一匹馬上,一個矯健挺拔的身影,穿暗紫錦袍,一閃而過。只留烏髮上一點螢石點綴的髮簪,熠熠宛若一道流光,隱退月色,透出些寒意的矜貴來,眨眼間就帶著一行人直奔城南去了。
城頭兵收回目光,嚥了咽口水,只覺著貴人氣勢壓下,見城門下還餘有一騎等候,想來是方才射箭之人,他忙將手中令牌小心翼翼的擲了下去。
那馬上人抬手接過,收進懷中,馬兒嘶鳴一聲,直追主子去了。
蹄聲震盪,久久城門才安靜下來,卻半響無人言語,靜默了片刻,守城兵丁見再無動靜,才慢慢關上了城門。卻又不免琢磨起來,城南可不是貴人居住之地,鎮國公府的世子怎往城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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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竹馬的手段
入了夜,一宵禁,城中半個人影都沒有,清冷的月光照在青石板路上,唯有兩邊兒店鋪偶爾掛著的未熄燈籠,打照出一地搖曳的燈光。
馬蹄如飛踏過一地月光,到了南城坊,照樣用令牌敲開了坊門。
南城是煙柳巷的聚集地,這會子卻正是熱鬧之時,一進坊市便有股胭脂味酒肉味兒飄蕩過來,這會子正是煙柳巷接客之時,絲竹管絃聲,嬉笑怒罵聲,遠遠傳來,連空氣中都似漂浮著一股下賤*味。
來逛煙柳巷的,多在坊市未關時便進了樓子,翌日五更三點敲響晨鐘,開了坊市柵欄後才酒飽淫足的逛蕩出坊。
御馬進了坊市的婁閩寧勒住韁繩,在坊市前,一時未動。遠處青樓的燈光朦朧映照在他身上,可那暖光卻不曾融進冰雪般的肌膚和清寒的眼眸中,他清俊的側面一片冷銳沉鬱,寒氣灼人。
婁閩寧原就氣質清貴無雙,此刻明顯心情不佳,整個人就好似一塊千年冰魄寒玉,透出隱隱寒氣,讓人心生忐忑。四周簇擁之人,莫不垂首等候,大氣也不敢出。
跟在婁閩寧身旁的乃是長隨成墨,他本不叫成墨,是喚描金的,成墨這個名字還是顧卿晚給取的。
成墨記得很清楚,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彼時他陪著自己世子爺到許國公府見顧姑娘,顧姑娘和世子爺在花園的涼亭中一起畫畫,突然便說到了他們四個世子爺貼身長隨的名字。
煉煙,和料,墨果和描金。
顧姑娘用宮扇擋著臉,顧盼流轉,斜睥著世子爺笑,聲音清婉,道:“偏寧哥哥促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