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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的目光陰測測掃向顧卿晚,顧卿晚頓時便啞了聲,訕訕地笑。
“扶爺起來!”
秦御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顧卿晚這回倒沒推辭,用沒受傷的那邊手臂略幫他借力了下,秦御坐起身來,她便鬆開手坐回了對面,低著頭一時無言。
馬車輕晃著,她能感覺對面秦御的目光一直涼涼淡淡的掃視過來,也不知在想什麼。
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心道她也就是一時沒忍住,又忘了處境,可也不是她先招惹的他吧,他總不至於將她踢下馬車吧。
哎,這種提心吊膽,委曲求全的日子,真是受夠了啊!
“去倒杯茶來。”
秦御的聲音傳來,雖然不怎麼平和,口氣不大好,但到底讓顧卿晚鬆了口氣,站起身,乖乖倒了一杯茶單手遞給了秦御。
秦御看著她垂著,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樣子,便知這女人心裡不定怎麼編排他呢,放在膝上的手動了動,卻心思一動,道:“背上傷口也都裂開了,本王抬不起手來。”
他什麼意思?讓她喂他?不是吧?!
顧卿晚有些不確定,抬眸瞪向秦御,卻見秦御冷著臉,一雙清冷的眸子在她臉上淡淡掃過,又落到了她手上的茶盞上,繼而挑了下眉。
顧卿晚捏著茶盞的手略用力,指尖發白,道:“王爺要不我還是叫婢女來吧,我身上有傷,也照顧不來您。”
秦御冷哼一聲,卻道:“婢女?從街上隨便買來的,什麼髒的臭的,也配往本王面前送?”
顧卿晚一陣無語,瞧著秦御理所當然,一臉傲然的臉,只覺他那樣子好像在說,爺讓你伺候是你的福氣和榮幸。她抿著唇,心道,難不成自己還該感激他格外的看重?
對不住,她還真就沒那個奴性。
正想轉身將杯子放回去,忽而卻又一頓,道:“要我伺候王爺也不是不行,不過王爺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秦御挑眉,瞧了眼顧卿晚的手,卻見她握著杯盞的手略用力,指骨分明,指甲蓋都發白了,她緊張?
緊張什麼?她要求什麼?難道……
沒錯,現如今全軍營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名聲糟糕成這樣,還如何活,大概她也想明白了,除了求他收留,跟著他,她就沒旁的路可走。
這女人,倒也不算太笨!她雖毀容了,然則大丈夫碰過了,自然是要負責的,何況,她也不算一無是處,起碼腦子就比多數不知所謂的女人強多了,愣是折騰的他的軍營雞飛狗跳,倒也勉強不算落他的威風。
秦御因想到的念頭,心略跳了一下,沉默了下,方才略舔了下乾燥的唇,道:“說說看。”
顧卿晚覺得他的口氣,莫名變得有些怪怪的,不過他肯接腔,自己所求之事又不是什麼大事,當會同意了。
顧卿晚眼眸略亮,笑著道:“我上午時,拜託兔兔給王爺送過一封信,王爺大概是沒收著,還是那事兒,我給大嫂寫封信,王爺可否讓人送出去?不必特意派人去也成,只要送到臨近的驛站便好。”
顧卿晚言罷,目光期待卻盛亮的盯視著秦御,秦御卻驀然沉了臉,方才雖不溫和的面頰,一時像是刮過了一場寒風,又下了冰雹,冷的森然滲人,接著他竟劈手便奪過了顧卿晚手中的茶盞,自行仰頭灌下。
他灌的很急,咕咚咚吞嚥的動作,有些惡狠狠的,引得喉結不停上下滾動。
顧卿晚看的一陣愕然,她不明所以,又發現秦御的臉龐有些微紅?
這妖孽間歇性精神病又發作了?顧卿晚正不明所以,秦御已灌完了茶水,掃都沒再掃顧卿晚一眼,將茶盞丟回了茶几上,然後一個側身,往軟榻上趴伏了下去,直接丟給顧卿晚一個後腦勺。
顧卿晚瞪了瞪眼,她是真不明白了,給莊悅嫻送個信去,就有那麼難嗎,不過是舉手之勞啊,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古怪,這麼難說話的人呢。
算了算了,還是想法子求見下禮親王世子吧,他那大哥目測比他靠譜識趣多了,對人又溫和又公正,雖然腹黑了些,可也比間歇性神經病好應付啊。
顧卿晚也不說話了,自行倒了杯水,坐回軟榻,慢慢喝了起來。
兔兔也跳到了顧卿晚的身上,站在她的膝上,吱吱的叫起來。
“你要喝水?”
見兔兔盯著手中茶盞,顧卿晚有些不確定的低聲問它,心想這隻小猴子,該不會要喝她手腕上的水吧,難道是玉蓮花要滲花蜜了?
有這個可能呢,往常都是傍晚時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