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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次失敗,工匠們明顯都心情不佳,吵吵囔囔的顯得有些混亂,一時間竟然無人注意到她的帶來。
兩位主要負責建造佛殿的老師傅正爭執不休,劉師傅是個頭髮花白卻身形魁梧的老頭,手中捏著一段不堪受力壓斷的木料,瞪眼道:“都說了,一定是這燕尾榫做的太小,就該按老夫說的,試上一試……”
“放屁,你該不是忘記咱們第三回就那樣試過吧,接是接上了,結果還沒一盞茶功夫就塌了下來,根本就不是鑿榫的問題,我看倒像是這望板的事兒……”
“望板能有個什麼不妥,就是鑿榫的問題,上次雖然改了鑿榫但是卻沒改徹底,這回將所有的鑿榫都改過重來,再試試,一定行!”
“都改過?你說的輕巧,都改一遍便是讓大長公主寬限一個月也未必能再試一回!”
兩個師傅爭的面紅耳赤,眾工匠徒子徒孫唉聲嘆息,這若是耽擱了大長公主殿下時,他們都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正心中忐忑,忽而聽到一個清悅悠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道:“難道就不可能是圖紙出了問題嗎?”
兩位師傅爭執來爭執去,都是懷疑那道具體的建造工序上出現在差錯,導致的結構不能天衣無縫的結合在一起,兩人卻都沒想過是圖紙就出了錯,聞言,兩人幾乎是一口同聲的道。
“不可能!圖紙怎麼會有錯!”
“不可能!圖紙是老夫和老劉一起推算無數遍的,不會出錯!”
兩人說著轉頭,就見一個穿碧色長褙子,月白長裙的小姑娘正站在人群后,手中還拿著幾張圖紙,正面帶笑容看著這邊,臉上刀疤在火把下顯得有些猙獰。
這麼詭異出現在此的毀容姑娘,令場面凝滯了一瞬,接著那楊師傅便勃然大怒,道:“哪兒來的毛丫頭,這裡豈是閒雜人能隨意踏足了,還不快把她拉出去!”
他言罷,便有徒孫準備上前,顧卿晚卻不緊不慢的晃了晃手中圖紙,道:“我是哪兒來的毛丫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的圖紙確實有兩個資料出錯了呢,你們確定不聽聽我的話?”
卻說水煙閣中,陳駙馬只呆了片刻,和秦御兄弟略飲了兩杯酒便先行離開了,也給小輩們留足夠的自在和空間。
陳梓硯和陳梓熙拉著秦御,一杯接一杯的勸酒,那邊恪郡王陳梓昕和宣平侯景戎也圍著秦逸,說笑著推杯換盞。正熱鬧著,就聽到後頭傳來一聲轟響,秦御幾人皆是一驚,放下了杯盞,便聞陳梓硯笑著道:“沒事,沒事,母親要在天易閣的後花園中建個避夏之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工匠們總也出錯,一個房頂愣是塌了五回了,想必這是又試失敗了,來,來,咱們兄弟接著喝酒便是,不必理會!”
他是主人,既這樣說,眾人便也不再多問,又紛紛舉杯。幾人也沒叫婢女伺候,更沒傳喚歌舞,說說笑笑,倒是別樣親近。
到底是表兄弟,又是三年未見,再奉意氣風發,高興之餘,你一杯我一杯,便不知不覺就飲的多了。
待一輪彎月已從柳梢頭升到了半空,眼見已二更天,秦逸才推開了勸到了嘴邊的酒,道:“好了,明日表哥還要回軍營開拔回京,硯表弟手下留情,真不能再喝了。”
陳梓硯自己也已醉了,聞言半趴在桌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古怪的嘿嘿一笑,道:“也好,也好,客院早就為兩位表兄準備好了,還是先前兩位表兄慣住的飛雪院,小弟送哥哥們過去。”
他說著就要起身,身子沒起來,又一屁股坐了下去,那邊陳梓昕更糟,已經喝的趴下抬不起頭來了,而最小的陳梓熙早便讓秦御喚人送了回去。
見陳梓硯如是,景戎拍著桌子哈哈大笑,道:“英郡王你行不行啊,自己都腿軟了,還送人?還是小爺代你送逸哥哥回去吧。方才咱划拳可是你輸了啊,明兒李澤那畜生的事兒,你可得替小爺擔著,且莫讓大長公主殿下知道,你聽到沒?”
“行了,行了,本郡王給你擔著便是,你送……送表哥回去吧。”
陳梓硯不耐煩的拍著景戎的肩頭,一手拍著自己胸脯道。
景戎便站起身來,正要去扶秦逸,秦逸已是自行站了起來,臉上雖帶著薄紅,雙眸也有些迷離,可神情卻是清醒的,倒是他一手扶住了搖搖擺擺,還在傻笑的景戎。
那邊兒秦御也起了身,吩咐亭外伺候的小廝,道:“夜裡涼寒,快些送你們主子回去吧。”
吩咐罷,他和秦逸,景戎便一同往客院方向而去。
他們離去,陳梓硯兄弟也互相攙扶著,眯眼朦朧的起了身,東搖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