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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又套了淡青色鑲明藍瀾邊的中衣,散著頭髮坐在了美人榻上,問琴拿了塊帕子,墊在顧卿晚的肩上,這才用羊角梳給她通著頭髮,笑著道:“姑娘的頭髮生的可真是好,又黑又亮又直的,柔順的緊。”
顧卿晚本來的頭髮是不錯,可顧家抄家後,她跟著顧弦勇夫妻奔波,吃都吃不飽,那頭髮沒兩個月自然便失了光澤變得枯黃乾燥,如今頭髮卻是顧卿晚這幾日用蓮花花蜜滋養過的,光澤柔順了,但烏黑如緞卻還稱不上,問琴誇她,也不過是有意示好罷了。
故此顧卿晚只笑了笑,未曾言語。
低頭間卻覺鼻翼間衝進一股熟悉的氣味,是一種淡淡的很清爽的暖香,她不覺一怔,道:“這衣裳你燻過香了?”
時下不管是富貴老爺,還是公子小姐,身上都用香,尤其是京城這兩年,官府人家的公子小姐皆是非薰香過的衣裳不穿。
故此這衣裳送過來,問琴便自作主張的燻過了香,此刻見顧卿晚問起,她含笑道:“姑娘聞出來了呀,奴婢給姑娘燻的是二爺專用的蘇合香呢。和坊市上慣常賣的蘇合香都不一樣,是從前青雲大師特為二爺調製的,說是裡頭還加了安息香,檀香,沉香,龍涎香……又不知經過了多少道工序,這才調配出此蘇合香來,常年聞著能散寒化濁,闢穢醒腦呢。”
問琴說著給顧卿晚用帕子擦拭著溼發,又語帶興奮的道:“這香味清雅脫俗,男子女子皆可用,獨此一味。方子只有咱們王府有,再沒旁人知道了。這香也只二爺這凌寒院有,給姑娘薰衣的這盒,還是宋侍衛親自送過來給奴婢,奴婢才給姑娘燻上的呢。宋侍衛送過來的,定是二爺示意的。姑娘不知道,二爺脾氣古怪,從前二爺的東西,都不讓人染指半點的,如今倒允姑娘用二爺專屬的這蘇合香,可見二爺對姑娘是真真上心,說不定過幾日,姑娘就能成這凌寒院頭一位女主子呢……”
似是這會子功夫熟悉了,問琴也展露出了這個年紀小姑娘的活潑來,喋喋不休的說著。
顧卿晚卻微微眯著眼,緊緊抿起了唇瓣來。
所以說,在問琴的眼中,不久的將來秦御能給她一個侍妾的身份,都是她燒高香,都是恩寵的了啊。
低垂的明眸中閃過些嘲諷之色,顧卿晚卻並沒有衝問琴發怒,只因這小丫鬟其實也沒有錯。
在小丫鬟的眼中,她這樣女扮男裝被秦御安置在這裡,能是什麼好人家的女兒?沒猜測她是青樓妓子都算好的了,她這樣的身份,能進的了王府,即便是做秦御的侍妾,都是撿到了,都算好福氣了。
現在這樣呆在翰墨院沒名沒分,下一步的奮鬥目標自然該是成為過明路的正經妾室,小丫鬟這樣說,其實是在巴結她呢,還真沒一點惡意。
可是,侍妾又算得上什麼女主子呢?這小丫鬟的話,本就可笑的緊。
顧卿晚自嘲的勾了勾唇,耳聽問琴還在說著恭維的話,便淡淡掃了她一眼,道:“好了,我自己來吧。”
言罷,她從問琴手中抽過帕子,自行擦拭著長髮,又道:“其它四套衣裳你都燻上香了嗎?我從前不曾用過這種香,若是旁的還不曾薰香便莫再燻了,我不習慣。”
問琴一愣,雖然顧卿晚依舊笑著,可她總覺得顧姑娘好似不高興了。然則她想了想,卻不知自己究竟錯在什麼地方。
問琴更不明白,顧卿晚為什麼吩咐她莫再用蘇合香薰衣,姑娘穿了和郡王薰香一樣的衣裳,走在這府裡才能讓人家知道姑娘受寵,不捧高踩低的作踐姑娘啊。她這可都是為了姑娘好。
問琴還想勸說兩句,可對上顧卿晚清凌凌的眼眸,卻不知為何,竟是半個字都說不出。正忐忑,就聽隔開內外室的屏風外響起了腳步聲,接著便響起秦御的聲音。
“從前未用過,以後慢慢習慣便是,還給她用本王的蘇合香薰衣!”
說話間他已邁步走了進來,顧卿晚抬眸瞧去,就見秦御身上也是穿著白綾緞的褻衣褻褲,竟連個外袍都沒披,墨髮倒是束著,可卻只鬆鬆散散的插著根碧玉簪,渾身慵懶的便這麼走了進來。
他和她身上皆是隻穿寢衣,這讓她有種兩人已同居在一起的荒謬感。撕破了沈清的那層偽裝,秦御已然再不遮掩他對她的佔有慾,他已沒半點顧慮,開始明目張膽的插足控制她的一切。
顧卿晚不喜歡這種感覺,眉梢微挑,道:“殿下的蘇合香雖好,我卻是真用不慣的。”
秦御邁步進來,衝跪著的問琴擺了擺手,問琴便忙垂首快步退了出去。秦御往顧卿晚身邊坐下,挑弄起她一縷溼發在指尖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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