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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他才嘆了一聲,道:“坐吧,這結果還不是早便料想到了的嗎。睿兒的事兒,牽扯到了禮親王府和義親王府,刑部和大理寺又能查出什麼來歷,不過是做做樣子,隨便找個被黑鍋的,在皇上面前交了差便好。”
周江延握拳重重在扶手上砸了一下,這才道:“難道我周家就吃了這個虧不成?爹,這可是殺子之仇啊,兒子就只這麼一個嫡子啊!”
周鼎興臉色也陰沉了下來,道:“刑部的宗卷爹看過了,睿兒確實是上船後才中毒,接著毒發身亡的。當時睿兒從湖中救上來,船上除了我們周家人,便只有義親王府的小廝們靠近過睿兒。尋常的小廝自然辦不到在我們的面前明目張膽的下毒害死睿兒,可若是那裡頭有義親王府暗衛假扮的小廝,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周江延道:“爹是說,睿兒他確實是被義親王府所害?”
周鼎興點頭,揉了揉疼痛的雙眼,道:“爹讓人查過了,那個沈清確實不會武功,且體弱的很。睿兒的武藝怎樣,你該是清楚的,若說睿兒被那個沈清所傷,爹覺得不可能。更何況,他一介白衣,真敢傷睿兒?便他真有那個膽子,事後又如何請得婁世子給他做假證?且他年紀不大,若真是他傷了睿兒,還能不露一點馬腳,且在人前被審問時,半點神情上的紕漏都沒有,這要多深的城府才行?爹自認也算識人無數,卻瞧著那沈清雖有些氣度不凡,卻也不像老辣之人。”
他言罷,雙眸眯了起來,又道:“當日在仙嶽樓,秋姐兒和那沈清鬧的不愉快,還扯上了燕廣王,後來那沈清進了禮親王府,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的事兒,義親王府得知後,便安排了今日的事卻也說不定。不然,怎麼會那麼湊巧,那沈清便和睿兒在湖心那種地方遇上了,十之*都是義親王府故意這樣安排算計好的。”
周江延聞言豁然起身,走了兩步,思路也清晰了起來,道:“不錯!確實如此!禮親王府世子和燕廣王剛立了功,義親王這是坐不住了,恐禮親王府愈發勢大,壓過義親王府太多,便將心思動到了咱們周府頭上。殺死睿兒,令咱們和禮親王府交惡死鬥,義親王府便可坐山觀虎鬥。更何況,皇上如今重用父親,內閣徐大人的夫人高氏卻和義親王世子妃同出一族,義親王一向是支援徐閣老升任首輔的。周家和禮親王府扛上,倒時候義親王府也好順勢推徐閣老上位。當真是打的好算盤!”
周鼎興亦是面色不佳,一雙精明的老眸陰沉流轉,旋即道:“此仇我周家必銘記於心,總有一日會報回來的!”
“老太爺,表少爺從滄州府回來了!現在正往前堂祭拜大少爺,馬上就過來書房。”官家周躍叩門而入,稟報道。
他口中的表少爺卻是周鼎興的夫人蕭氏的嫡親侄孫兒,從小失孤,便被接到了周家來,養在蕭氏身邊。
其後,周鼎興見其根骨不錯,便給他請了武師府習武,長大後也一直為周家父子所用,常常派其去做下週傢俬底下的隱蔽之事兒。
周鼎興聞言面色微震,道:“好,等表少爺祭拜了睿兒,趕緊讓他來見我。”
沒過片刻,便有一個穿玄色短打衣褲瞧著弱冠之齡的青年,腳步飛快走了進來。他容貌英朗,神情悲憤,進了書房不及行禮,便道:“姑祖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睿弟他怎麼會被人所害呢!?到底是誰做的!”
周鼎興聞言面色灰白,長嘆一聲,周江延已是又落了淚,道:“江兒,你剛跋涉而回,自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真是一言難盡啊。睿兒素來與你親如兄弟,如今他去了,你……你能在這時候趕回來送他一程,也算是盡了兄弟情分了,他在九泉之下,想必也是欣慰。”
聽周江延如此說,那表少爺蕭南江更是悲憤不已,還沒言語多問,周鼎興便道:“睿兒的事兒稍後再說,你這次到滄州府,事情辦的如何?”
蕭南江這才略收了面上的悲憤,露出冷厲陰狠之色來,道:“江兒辦事,姑祖父還不放心嗎。一切順利。”
他說著便從背後包袱中解開取出一個長盒來放在書案上,奉給了周鼎興,道:“這是我從屍身之上砍下來的,一路用冰鎮著,但因為滄州離京城路途遙遠,饒是我一路快馬加鞭而回,也已有了腐臭之味兒,姑祖父且驗看。”
周鼎興聞言面上有了些笑意,他挑開那冰鎮的盒子,就見裡頭放著的竟然是一段從人身上砍下來的右手,盒子開啟有難聞的氣味冒出來,周鼎興卻也不介意。
他抬了抬手,周江延便取了一塊皮質的手套遞給周鼎興,周鼎興將手套帶在手上,這才從盒子中取出了那一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