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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泉正是莊悅嫻買來的小廝,顧卿晚當日離開時便交代過莊悅嫻,讓她有什麼事兒,就讓小廝來王府給她送信。
拆開信,顧卿晚看過後,便捏著一張素箋衝秦御道:“是陳心穎,她給我下了帖子,約我下午去沉香茶樓吃茶,殿下能否允我前去?”
秦御聞言瞥了眼那素箋卻撫袍站起身來,道:“爺在府裡憋了這麼多天,也悶的很,走吧,爺帶你出門逛逛,就在仙嶽樓用午膳好了,等到了時辰爺送你去沉香茶樓便是。”
他說著,邁步往內室走,行了兩步,又轉頭看蹙眉愣著的顧卿晚,道:“去換衣裳啊,發什麼呆。”
顧卿晚瞧著他一副霸道模樣,嘆了一聲,方才認命的點了點,心裡卻在想,秦御跟她跟的這麼緊,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101 都是窮人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顧卿晚看著對面軟榻上躺著的秦御不覺面露狐疑之色,道:“先前太醫不是說,你的心脈受損嚴重,內傷要慢慢調養,需得臥床休息嗎?”
太醫的診斷,言猶在耳,可顧卿晚卻覺得秦御從沒遵守過,這幾日在翰墨院中,他也是隨心所欲,並沒遵照醫囑,就躺在床上老實養病。
且他的臉色雖然比平日蒼白很多,卻也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昨日在書房中,逼著她原諒他時,他抱著她的力氣可不小,強健的和頭牛一般,哪裡像是病人啊。這都讓顧卿晚懷疑起,當日秦御在義親王府被吳國公重傷的事來。
秦御仰臥在軟榻上,見顧卿晚面帶探究和揣測,卻不緊張,只凝眸瞥了她一眼,道:“當真是最毒婦人心,爺是為救你才成這幅模樣的,感情你還嫌爺如今病的不夠重?非得爺躺在床上下不來,你才甘心?”
他說著便像是被氣岔了氣,帶動了傷處,突然又捂著心口咳嗽了起來,這一咳,臉色泛起病態的潮紅來,額頭上立馬就浮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這兩日他確實時不時的就要咳上兩聲,顧卿晚見他如是,忙起身湊了過去,抬手給秦御順著氣兒,又拿了細棉帕子給他擦拭臉上的汗水。
觸手,秦御的一張俊面雖汗津津的,可卻發涼,分明出的都是虛汗,見秦御勾著冷笑,一雙異色眼眸正嘲弄般盯著自己,顧卿晚便有些心虛,覺得實在不該懷疑人家,眨了眨眼,方才道:“殿下既然這樣難受,就該呆在王府中好生養著。怎還非要跟著我出門,我就是去見見心穎妹妹,又不幹別的事兒。殿下您若是不放心,多派點人跟著我便是,犯得著這樣親自跟著嘛。”
秦御聞言卻嗤笑一聲,道:“你去問問,爺何曾在府中呆過兩日以上的?悶都悶死了!爺不過是出府散散心,何曾是非要跟著你了?不過,你這麼緊張,不會是有什麼事瞞著爺,要做什麼壞事吧?”
秦御說著,雙眸便眯了起來,眸中有銳利的光,緊緊逼視著近在咫尺的顧卿晚的面容。
顧卿晚被他盯的心中狂跳,先前婁閩寧說過,等周睿的事情一了結,便想法子聯絡她,送她和莊悅嫻離開京城的。當時婁閩寧並沒有細說,要怎麼聯絡她,怎麼避開秦御的耳目。
她方才收到的帖子,上頭確實是陳心穎的筆跡,可週睿的案子,昨日才剛剛有了定論,今日她便收到了陳心穎邀她吃茶的帖子,顧卿晚難免多想,怕是婁閩寧藉著陳心穎的手,約她出來。
她自然害怕秦御跟著會察覺了什麼,或者是耽誤了她的事了。
她心虛,此刻被秦御盯視著,便有些口乾,忍著舔唇瓣的衝動,她才勉強若無其事的道:“殿下想太多了,我能做什麼壞事?只不過心穎妹妹並不知道我就是沈清的事兒,也不知道我和殿下之間的牽扯,殿下如今跟著,一會子叫心穎妹妹瞧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
秦御聞言卻面露譏誚之色,捏著顧卿晚的下頜,令她無從掙扎,挑眉道:“呵,你這是嫌爺跟著你,丟了你的人不成?何時本王倒成了見不得人的了。”
顧卿晚見他一臉的不滿,心中亦是冷笑不已,難道她還該帶著他四處招搖,宣揚下自己沒出閣便沒了閨譽不成?
只這些時日她也瞧明白了,秦御這人和自己一樣,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從前她能吃軟不吃硬,那是有家人嬌寵著,如今落到了秦御手中,她再不改改忍忍,只能吃更大的虧。
故此顧卿晚眸光瑩然嗔了秦御一眼,頗有些委屈的道:“殿下堂堂郡王之尊,自然不會見不得人,可我如今卻還不是殿下的人呢,清譽這東西就像門簾,能掛著的時候,人家還是想要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