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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顧卿晚這話並非只說說而已,她有那個能力,擅長醫術的她在莊悅嫻身邊,顧弦禛確實能放心不少。
不知何時一直被他和夫人照顧著的小丫頭竟然也長大了,並且成了他最堅固的後盾,這種感覺當真是極欣慰又惆悵啊。
顧卿晚將周鼎興曾經給劉民生寫過一封保證書,此刻保證書和傳國玉璽都被留在了禮親王府的事兒告知了顧弦禛。
待說完這些事兒,她便實在撐不住打了個呵欠,困頓不已了。
顧弦禛站起身來,吩咐丫鬟進來,囑咐顧卿晚趕緊休息,夜裡蓋好被子,這才轉身而去。
他是不在這裡過夜的,還得趁著天色沒亮,趕緊去鴻祿館去,臨離開拐到了西廂房看了莊悅嫻一眼。
本以為莊悅嫻早睡沉了,不想她心裡惦記著事兒,睡的倒是極輕,他剛走到床榻前,莊悅嫻便睜開了眼眸,尚且有兩分惺忪的模樣,道:“夫君和晚晚說完話了?”
顧弦禛忙走了過去,拉住她的手,道:“我吵醒你了?”
莊悅嫻便笑著搖頭,扶著顧弦禛的手坐起身來,見顧弦禛去拿床頭架子上掛著的斗篷,她聲音輕柔道:“我有幾句話想和夫君說,一直沒睡沉穩。”
顧弦禛將斗篷披在莊悅嫻身上,又折返去給莊悅嫻倒了杯水遞給她,這才在一邊兒坐下,道:“你說。”
莊悅嫻抿了兩口水,秀麗的眉微蹙了下,道:“夫君,妹妹的事兒,你是怎麼打算的?”
顧弦禛挑了挑眉,道:“夫人是何意?”
他自然知道,莊悅嫻也算看著半大的顧卿晚成長起來的,姑嫂兩人又經歷了相依為命,莊悅嫻不可能嫌棄帶著孩子的顧卿晚一直不出嫁,但聽她的話音卻又像是另有打算。
莊悅嫻也不兜彎子,道:“我這幾日冷眼瞧著,妹妹對那燕廣王也不是全然沒有感情,我不知道夫君在外頭是什麼打算,但是卻想勸夫君兩句,逝者已矣,祖父和父親想必也都希望夫君和妹妹過的好,而勝過為他們報仇所累。夫君便是看在妹妹的份上,對禮親王府,凡事能留一線的話,還是莫弄太僵的好。”
顧弦禛卻眯了眯眼,聲音有些微冷,道:“呵,他秦御強佔了我妹妹,逼著她一頂小轎就從後門進了禮親王府,難不成我還感恩戴德,對他客氣不成?”
莊悅嫻嘆了一聲,傾身挪了下,靠在了顧弦禛的身上,這才緩聲道:“我沒有攔著你教訓那混賬東西,你不知道,當日妹妹被逼迫著進府,我這心裡戳刀子一樣,有多恨夫君你不在我們身邊……”
她說著,想到那時候和顧卿晚無依無靠被秦御欺上門的情景,頓時便又紅了眼眶,捶了顧弦禛兩下。
顧弦禛安撫了兩句,莊悅嫻才平復下來,又道:“只是,現在人人都知道妹妹給秦御做過側妃,等有了孩子,更是脫不開的干係。倘若是那燕廣王對妹妹不過耳耳,或者妹妹對燕廣王恨之入骨,我定不提這話,可我打眼瞧著,燕廣王對妹妹也還算用了心的,禮親王府也是一副不將妹妹尋回去便不干休的架勢,未來怎麼樣,誰也不好說,便是為妹妹腹中的孩子著想,夫君也寬容一二分,莫真將事情弄到了無法迴旋之地去。”
顧弦禛聞言嘆了一聲,最後終究是拍了怕莊悅嫻的背脊,道:“我有分寸,睡吧。”
言罷,扶著莊悅嫻躺下,又瞧著她閉上眼眸睡了過去,他才起身離開了屋。
他回到鴻臚寺時,天色已是熹微,他卻並沒有前去休息,反倒直接進了臨時佈置的書房,侍衛魏慶跟了進來,將一份資料交到了顧弦禛的手上,道:“這是最近幾日京城各府發生的一些值得關注的事兒。”
顧弦禛接過,那魏慶便又格外提了一句,道:“今日鎮國公府和陳國公府退了親,兩府鬧的可不大愉快。”
聽聞婁閩寧退了親,顧弦禛卻也沒有什麼意外表情,倒是抬眸看了眼魏慶,道:“派去京南邊路的人可有傳訊息回來?”
魏慶回道:“傳了訊息的,燕廣王三日前已到了甕山,咱們的人按照爺的吩咐,一路設定障礙,燕廣王大抵也是急了,轉道湖州,完全按爺的預計走了該走水路了。”
顧弦禛聞言竟是一笑,“呵,他倒是真不怕死!”
顧弦禛不欲秦御早回京,故此在顧卿晚離開後,便派了些守在秦御回京的路上,也不和秦御交手,卻一路的設定路障,生生阻攔了秦御的腳步。
他越是著急回來,顧弦禛便越讓他耗在路上,前進不得,受盡煎熬。
水路不比陸路,想要像陸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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