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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妙手回春,在街頭救人的事,已經傳遍了京城,萬望太醫救家母,蕭氏帶兒女拜謝了。”
梁太醫見此不覺含笑,點頭虛扶了下,道:“夫人無需行此大禮,治病救人原本便是醫者本分,在下會盡力而為的。”
徐國公面露欣慰之色,上前扶起蕭氏來,道:“快請太醫進去給娘看診吧。”
蕭氏這才忙讓到了一邊,梁太醫帶著顧卿晚繼續往松鶴堂走,顧卿晚提著藥箱微微低著頭,蕭氏等人竟無人多留意她一眼。
一行人進了松鶴堂便有一股濃重的藥味瀰漫著,開啟簾子的老夫人身邊的心腹李嬤嬤,想到顧弦禛說,當初發現泰和丸中摻著阿芙蓉的便是李嬤嬤,顧卿晚便沒忍住,略打量了李嬤嬤一眼。
一年多沒見,李嬤嬤倒是沒什麼變化,倒似略胖了一圈,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對主人的憂心,除此之外,一時間倒也瞧不出什麼來。
顧卿晚收回目光,低頭便跟了進去。
徐國公怕這麼些人吵到了母親,止步一下,吩咐道:“讓孩子們都先回去吧,人多雜亂,莫再影響了梁太醫看脈。”
蕭氏福身,低聲衝許知堂幾個說了兩句,許知堂便帶著弟弟妹妹們都退了出去。
徐國公這才帶著梁太醫繞進內室,老夫人就躺在拔步床上,屋中生著極多炭火盆,窗戶又密不透風的關著,還垂下了厚重的窗幔,以至於剛進屋,便讓人覺得悶熱的透不過氣來,加上屋子裡還滿是藥味混著常年不通風的怪味,讓顧卿晚微微擰了下眉。
她到了床前,終於看到了徐國公老夫人,她差點驚撥出聲。
記憶中那個硬朗慈愛的老人,不過一年多便完全變了模樣,瘦小的像是縮了水的枯柴,頭髮灰白的躺在偌大的床榻間,她身上壓著厚實的錦被,愈發顯得乾瘦伶仃,從前富態的臉龐,現如今深深凹陷了下去,枯黃而佈滿皺紋,眼歪嘴斜,一身的死氣沉沉。
顧卿晚想到從前也是在這個房間中,她不懂事,非要賴在外祖母的床上過夜,外祖母含笑將她摟在懷中,在昏黃的床幔中,輕拍她的背脊,慈愛的給她講睡前故事的情景,頓時便熱淚盈眶,忙忙低下了頭。
梁太醫已坐在了床邊,李嬤嬤將老夫人枯瘦的手腕從被子中拿了出來,顧卿晚才忙回過神來,開啟藥箱,上前擺放好了脈枕。
梁太醫凝神診脈,兩手換著,直診了足有一炷香時辰。
期間,屋子裡半點聲音都沒有,徐國公一臉緊張擔憂,蕭氏寬慰的道:“妾身瞧著梁太醫表情並不凝重,母親的病症許還有救。”
徐國公回頭拍了下蕭氏的手,道:“但願如此,這一年多來,你親自伺候母親的湯藥起居,也是辛苦,母親若然能好過來,你也是咱們家的大功臣。”
蕭氏忙道:“老爺說的哪裡話,伺候母親這不是妾身的本分嘛,老爺朝事繁忙,也怪妾身沒照顧好家裡,讓母親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若不然,母親也不會就……都是妾身的錯,老爺不怪妾身就好,哪裡還敢領功。”
顧卿晚站在一邊,倒將兩人的低語聽了個清楚,她聽蕭氏這樣說,頓時眼皮子一跳,抬眸看了眼徐國公。
果然就見徐國公眉心微蹙,臉上閃過些許沉怒和痛心。
蕭氏口中不該吃的,自然是指她顧卿晚專門給外祖母準備的加了料的泰和丸。
舅舅以為她是為了爭奪外祖母的疼愛,才將加料的泰和丸故意拿給外祖母服用的。外祖父早逝,外祖母含辛茹苦帶大幾個孩子,舅舅知道母親的辛苦,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她害了外祖母,舅舅怒意難平,又痛心難過,也是情理之中。
從前顧卿晚還想著蕭氏這個舅母會不會也是因誤會了她,這才對她那麼大的敵意,如今親耳聽到蕭氏衝徐國公上她的眼藥,顧卿晚頓時便明白了。
蕭氏絕不若她面上所表現的那麼寬容賢淑,對她這個外甥女疼愛有加。
至於外祖母的病,泰和丸裡的阿芙蓉到底和蕭氏有沒有關係,還得另查下去。若當真和蕭氏有關,顧卿晚相信她總會露出馬腳來的。
顧卿晚的目光顯然引起了蕭氏的警覺,她眉頭突然一動,忽而有股如芒在背的感覺,然當她看去時,卻沒發現任何不妥,顧卿晚早收回了視線。
恰梁太醫站起身來,徐國公忙神情一緊,上前一步,道:“怎麼樣?”
梁太醫面上倒看不出什麼來,道:“相信老夫人這病,大秦的名醫們當也都說的不少,國公爺心中當有數,我便不多言了。病,就是阿芙蓉引起的內風之症,至於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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