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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失為一個法子,可禮親王的反應卻過大了些,這才讓禮親王妃驟然懂得了秦逸的話背後的意思,一時間她輕呼了一聲,臉色有些微微發白。
王府出面,逼著秦英帝給顧家平反,讓秦英帝揹負上薄情寡義,殘害恩師的昏君罪名,然後王府還迎娶顧卿晚為兒媳,這是和秦英帝徹底撕破臉啊。
禮親王府如今和皇帝處於一種比較微妙的地步,皇帝忌憚禮親王府,但又還不到完全容不下的地步。而禮親王府一直採取的是避讓態度,但該強硬的時候,卻也分毫不讓,比如說這次秦御的親事上。
如今秦逸是藉著顧卿晚的事兒在試探禮親王的態度,倘若禮親王應下了逼著秦英帝為顧家平反,秦逸也便可以理解為,自己的父王已有了取而代之的意思,該做的準備也該早日準備起來。
然而禮親王嚴詞拒絕了,可饒是如此,禮親王妃也一陣心驚肉跳,臉色半響都好不起來。即便是禮親王府權勢滔天,卻也從未考慮過謀逆,更不曾有過不臣之心,禮親王妃沒想到,王府和皇帝的關係竟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嗎?
秦逸言罷,半響屋中都一點聲音都沒有,許久禮親王才道:“兄長對我不薄,曾兩次救我性命。”
先帝對禮親王這個弟弟確實不錯,從前也曾不顧安危,救其性命。登基後,更是立馬封賞了兩位親兄弟,給禮親王和義親王的封地也都是最好的,駕崩時還令禮親王做了攝政王,信任有加,對秦御更是頗為費心。
禮親王的這話,便是說他不會做不忠不義之人,先帝走了還沒十年,便篡權奪位,謀其兒子的江山。
秦逸點頭,卻道:“既然父王無此意,那王府何妨再退上一步。西山健銳營的兵權,皇上惦記已久,索性就拿來換阿御的親事吧。一來,阿御這邊成全了,二來,也告訴皇上,我禮親王府並無不臣之心,也能讓他安心,緩和下關係。三來,咱們這邊交了健銳營,義親王府便該吃力了。”
健銳營是拱衛京畿的五大軍營之一,都是精銳,京城出事,半天便可抵達,兵權卻一直捏在禮親王的手上。
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秦英帝這兩年沒少盯著健銳營,也有大臣暗中腹誹,倘若禮親王府沒有不臣之心,幹嘛捏著健銳營不放?
現在秦逸如此提議,倒讓禮親王略沉吟了片刻。確實,既然沒有不臣之心,那邊索性退一大步,禮親王府和義親王府,以為禮親王府權柄更大些,加上秦逸兄弟都已嶄露頭角,故而一直立在風口浪尖上,倒成了義親王府的擋箭牌。
倘若這健銳營的兵權一交,義親王府可就挪位,該備受皇帝重視了。
秦御早先便央求過讓大哥幫幫他,卻沒想到大哥竟想出這麼個法子來,想到為了自己的親事,竟要讓父王交出健銳營來,他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愧疚。
禮親王思前想後,卻道:“就這樣辦吧,本王先和太皇太后透個話。”
此事就這樣決定了下來,禮親王起身而去,禮親王妃也站起身來,像是鬆了一口氣,笑吟吟的衝秦御道:“好了,現在家裡的事情都解決了,你趕緊找人吧,務必把本王妃的媳婦和乖孫子找回來。”
她言罷,扶著陳嬤嬤的手也走了。
秦御站在屋中,一時間沉默難言,秦逸豈會不明白他的心情,起身邁步上前,拍了拍秦御的肩膀,道:“皇上盯著健銳營已久,用你的親事換健銳營,他不會不應。放心吧!”
秦逸的話,秦御如何不知?
禮親王府執意要娶罪臣之女,秦英帝面上確實會不大好看,但是相比掌在手中的健銳營來說,相信這點小事就不足掛齒了。
更何況,他迎娶顧卿晚,總比迎娶貴女,讓禮親王府又得一門姻親助力來的好吧。
再一個,這還是禮親王府自己非要迎娶的,旁人還不能說皇帝刻薄禮親王府,反倒會說禮親王府鬼迷心竅,說他秦御被女人迷昏了頭。
故此,秦御知道,倘若讓禮親王這麼進宮,他迎娶顧卿晚一事兒,一定能成。
“可是,健銳營是父王一手帶出的,是禮親王府保命的底牌,我……”秦御俊美的面容上閃過些懊喪和愧欠之色。
並非他不捨得用健銳營去換親事,事實上在他看來,健銳營和顧卿晚根本沒有可比性,若他來選,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選心愛的女人,選自己的妻和子。
但是交出健銳營,這卻並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有健銳營在手,皇帝便是再有想法,都不敢對禮親王府怎麼樣,健銳營是禮親王府捏著的一張保命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