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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晚聞言心中微暖,又安撫了文晴兩句,便吩咐丫鬟帶她下去收拾用膳。
是日夜顧卿晚躺在床上卻一直沒睡,她心情略有些焦躁,不時的便豎著耳朵聽聽外頭的動靜。
她折騰了一日,如今松下心來,只覺疲倦困頓的緊,到了二更天,到底抵不住沉沉的睡意陷入了一片香甜。
突然,顧卿晚感受到了一道視線,她從睡夢中猛然睜開眼眸,扭頭一看,果然見垂落的床幔外好像站著一個黑乎乎的高大身影。
顧卿晚揉了下眼睛,再看,那身影果然還在。她頓時精神一震,低聲的不太確定,卻又飽含期待的喊了一聲,“大哥?”
外頭的人影聞聲,好似是身子僵了一下,顧卿晚的心怦怦亂跳,接著便聽到了一聲輕笑。
“晚晚愈發聰明,也警覺了……”
那笑聲宛若春日裡清潤而落的細雨般綿密而溫柔,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卻能聽出濃濃的感嘆,欣慰和傷感寵溺。
顧卿晚微顫,一把揮開了床幔,視線不再受阻擋,她頓時便看清了站在床前的人。
他很高大,身上穿著一件玄色勁裝,身形略有些消瘦,可卻並不讓人覺得羸弱。黑色的勁裝包裹著修長挺拔的身軀,明明極是英挺的扮相,卻偏讓他穿出了儒雅清朗之感。俊美的面容,冠玉白淨,和她肖似,很容易能看出是一雙親兄妹,只是肖似的眉眼卻不讓他面相陰柔,卻只讓人感覺清雋溫潤如芝蘭玉樹。
他的左臉上從額頭到顴骨佈滿了猙獰的灼傷,像汙濁甩在了白紙上,礙眼的破壞了他完美的面容,偏他也不用頭髮遮擋,就那樣坦坦蕩蕩的展露著醜陋,許是這種坦然無畏,竟讓他更見沉穩內斂。
四目相對,他的眸光中有細碎的光流動,含笑看著顧卿晚。
許是割不斷的血脈作祟,顧卿晚眼眶頓時一熱,掀開被子便光著腳跳下了床榻,撲向了顧弦禛。
她靠在顧弦禛的胸膛上,顫著聲音道:“大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都猜對了,大嫂也沒有死,對不對?”
顧弦禛聽著顧卿晚略帶哭腔的聲音,抬手撫著顧卿晚的頭髮,緩聲道:“是,妹妹如今愈發聰慧了,大哥還沒找回妹妹,妹妹卻已先找到了大哥。哥哥的晚晚長大了……”
顧卿晚從和雲瑤郡主在馬車上說了一回話,事後便推測出莊悅嫻可能沒死,許是顧弦禛回來趁亂帶走了她。
顧卿晚既猜到了此事,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呢?
她料定了如果真如她所想那般,大哥回來了,他是一定會在暗中關注著自己的。
沒有尋上門,八成是怕驚動了人。
故此,顧卿晚在和蘇子璃商議好要離開的之事兒後,她便藉故找了機會,喚了金桔到王府。
當時她悄然給了金桔一封信,並吩咐金桔將信帶到顧宅,就埋在了莊悅嫻失火的堂屋中。
此事連文晴都不知道,那顧宅被火燒之後,並沒有再營建起來,金桔是從前莊悅嫻的丫鬟,早也不再顧宅之中住。
金桔突然去了顧宅,倘若大哥真在暗中留意著她,顧卿晚敢肯定,大哥一定會發現那封信。
而信上,顧卿晚已經寫明瞭,自己和蘇子璃商議離開之事。顯然,那封信到了顧弦禛的手中,並且顧弦禛一直在等著這一日。
也是因此,顧卿晚才敢跟著蘇子璃離開,若不然她並不能全然信任蘇子璃,還擔心脫離了王府,反倒被蘇子璃所控制。
她本來還挺擔心,害怕自己猜想錯了,其實莊悅嫻真的死在了那一場大火中,又害怕哪裡去了差錯,大哥並沒有找到她的信,更害怕金桔不夠忠心,秦御發現了那封顧宅的信……
好在如今見到了大哥,一切都很順利,都好了起來。
她徹底放下心來,回想著那時候千里迢迢到邊疆流放之地去尋找顧弦禛的情景,此刻終於得見兄長,當真是又心酸又高興,又委屈又激動,以至於埋在顧弦禛又哭又笑的。
顧弦禛卻笑了起來,見顧卿晚一雙赤足還踩在地上,忙彎腰將她抱起來,兩大步就到了床前,他彎腰將顧卿晚放在了床榻上,自行在床榻邊兒蹲下,一手給顧卿晚擦拭著眼淚,一面含笑說道:“才剛說妹妹長大了,這會子便又哭又笑起來,哥哥總算肯定了,這個小花貓還是哥哥那個柔柔弱弱的妹妹,一點都沒變,嗯?”
顧卿晚被顧弦禛打趣的不好意思,臉上微紅,嗔了顧弦禛一眼後,卻忍不住抬手撫上顧弦禛的額頭,道:“哥哥吃了很多苦吧,這傷是如何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