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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惠佳梗著脖子噎了兩下,又咳嗽半響,這才平復下來,盯視著一臉陰冷的李澤,道:“世子爺也知道,我們家和從前的顧首輔家有親戚關係,顧家人丁單薄,我們家便成了顧家的常客。從前是常常往顧家去的……顧家的覆滅,我們家和周家都有參與,顧家是遭受陷害的。”
李澤聞言露出了嘲諷的笑來,道:“可當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沒想到那顧明承和顧景陽多麼精明的人,也有被自己人背後捅刀子的時候。”
他冷嘲熱諷的,劉惠佳卻也沒什麼反應,冷笑道:“什麼養不熟的白眼狼?顧家不過是拿著我們家賺取照顧親族的好名聲罷了,根本就不是真的將我們當親人看待。我在顧家就像顧卿晚的丫鬟一樣,永遠都只能襯托她的清貴美好,顧明承口口聲聲將我父親當子侄看待,可明明一句話的事兒,便能給我父親安排進六部,卻任父親怎麼討好央求都不鬆口!”
李澤見劉惠佳越來越激動,卻沒興趣聽她抱怨傾訴,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爺對這些沒興趣,爺就想知道劉家拿捏的周家把柄究竟是什麼!”
劉惠佳這才舒了一口氣,道:“周鼎興當初為了拉顧家下馬,自己上位,用官職引誘我父親為他效力。讓我父親在顧明承的書房中做些手腳。我父親是同進士出身,本想著靠上顧明承,得一官半職,但是顧明承卻是個不肯徇私的。我父親心中不甘,便和周鼎興達成了共識,不過我父親也不是傻子,害怕周鼎興事後過河拆橋,故此,動手前便令周鼎興寫了一份保書,上面註明了父親幫忙陷害顧明承,事成之後,周鼎興便應我父親六部侍郎之位,那份保書是周鼎興親自執筆,且還蓋了指印。”
她言罷李澤果然目光閃亮起來,卻道:“胡說八道!周鼎興那樣的老狐狸會留下如此大的把柄讓人拿捏嗎?!你他娘是不是在騙爺!”
他言罷對著劉惠佳便又是狠狠兩腳,劉惠佳被踹的捂著心窩蜷縮著平息半響才抬起頭,斷斷續續的又道:“我不敢騙……騙世子爺。周鼎興確實不會這般不謹慎,他寫那保書是因為和我父親達成共識,我父親得到官職的一日,便必須將保書交出來銷燬,只是……咳咳,只是我父親留了個心眼,還給周鼎興銷燬的那保書是假的。”
李澤嘖嘖道:“周鼎興就沒發現?”
劉惠佳搖頭,道:“我父親當時請了最擅長模人筆跡的人,花了好幾千兩銀子弄的保書,周鼎興被騙過了。”
李澤呵然一笑,道:“如此,那份保書如今還在劉家?”
劉惠佳卻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知道上次父親去周府,周鼎興答應幫助劉家是不是已經知道保書有假,還將保書索回了,更不知道那保書如今還存在不存在,又在什麼地方。”
她這樣說,李澤倒也相信,劉惠佳畢竟是個姑娘家,劉民生不可能將保書放在哪兒專門告訴她。
李澤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劉惠佳,道:“你最好沒有說謊,不然……”
他言罷甩袖而去,房門被甩上,劉惠佳喘了一口氣,重重跌在了地上。她仰躺在地上,卻又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一碗毒藥湯,她面露驚恐,爬起來端了藥碗將裡頭的湯藥都潑到了牆上,這才鬆了藥碗又跌坐在地。
李澤出了明心院卻直接去了錦鄉伯的書房,他將方才劉惠佳的說辭都告訴了錦鄉伯,道:“父親看,她是在說謊嗎?”
錦鄉伯沉吟了片刻才道:“應該不是假的,顧家倒的太突然,十八條罪狀鐵證如山,頃刻間便覆滅了,本來為父也覺得不大正常。顧家倒臺了,劉家反倒起來了……除了此事,為父也實在想不到,劉民生還能捏著什麼周鼎興的把柄。”
李澤頓時精神一震,道:“那父親說,那張保書還會在嗎?若是保書落到了咱們的手中,豈不是便拿捏住了周鼎興?莫說是讓周鼎興兌現先前的承諾了,便是讓他吃屎,他周鼎興也得乖乖接著啊!”
錦鄉伯道:“保書應該還在,劉民生既然廢了那麼大力氣保住了那張保書,那便是留做最後保命棋使的,他不可能為了劉惠佳便將這最後一步棋丟出來。若是為父所料不錯的話,上次劉惠佳出事應該是劉民生向周鼎興透露了保書還在的訊息,並做了威脅,周鼎興這才妥協了。事後,周鼎興便知道,不能任由劉民生如此下去,這樣他會淪落成劉民生的傀儡。故此,周鼎興便設計了這場科考舞弊案,直接剷除了劉民生。”
錦鄉伯言罷,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又道:“怪不得到最後,劉民生已被判了刑,他都死咬著非說沒有售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