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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主意已定,瞧樣子根本無從更改,嘆了一聲,轉身便大步前去安排了。
秦御卻已自行穿戴起來,待宋寧進來稟報,他身上已穿了件銀白滾玄狐毛邊的鶴氅,頭上玉冠高束,眸若寒星,手握紫金馬鞭,道:“走。”
外頭風雪正盛,天色已沉了下去,秦御踏著一地薄雪,腳步沉穩出了禪院。院子外這會子功夫已有二十來騎靜靜等候,宛若沉默的寒山。
見秦御邁步出來,親衛們同時下馬,單膝跪地,卻是單點聲響都沒發出。
秦御走上前,撫了下旋羽的鬃毛,飛身利落的坐上了馬背,他目光望向北方黑沉沉的天際,沉聲道:“出發!”
一行人紛紛上馬,破開漫天飛雪,往山下賓士。因行動隱秘,馬蹄都綁上了厚厚的布料,落地發出沉且悶的聲響。
秦御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頭,風雪兜頭讓他好像又回到了得知她離開,晝夜星馳往回趕的那些時日裡,當時心裡的那種憤恨失落,此刻已盡數化為焦慮期盼。
一旦得知她的下落,他一刻都不想耽擱,恨不能這會子便能日行萬里,將顧卿晚抓到填充自己空蕩蕩的心。
山路崎嶇,秦御的心口傷勢並不算輕,這會子一經顛簸,還沒長好的傷口便裂開了,兔兔有些擔心的從袖子裡鑽出來,一路抓著衣襟跑到了胸口位置,動了動鼻子,一個勁兒扒拉著秦御的衣裳。
秦御察覺到它的擔心,垂眸瞧了眼道:“無妨,回去!”
他說著將兔兔丟了回去,騰出一隻手來按著傷口處,雙腿又是狠狠一夾馬腹,旋羽宛若一道閃電劈開山道,射向暗夜。
離山道不遠的密林中,有人站在高處將山道上的一幕看的清楚,待秦御一行消失無蹤,他吹了一聲響哨。
撲稜稜的聲音傳來,片刻便有一隻鷹飛到了那人的肩頭,那人撫了撫鷹身,喃喃說了幾句,放下手來,道:“去吧。”
那鷹鳴叫一聲,展翅而飛,往京城方向,很快便沒了蹤影。
鷹飛的極快,入了京城後,卻飛往了皇城方向,最後飛進了鎮國公府。
這個時辰,婁閩寧卻還在書房中看書,聽到窗外有動靜,他放下手中的書卷,推開了窗戶,那身上沾染著雪色的蒼鷹便落到了窗臺上,來回踱了幾步。
大國寺後山的人,乃是婁閩寧安排守在那裡的,這隻蒼鷹正是安排傳訊的通訊兵,此刻瞧見鷹飛回來,婁閩寧便明白是秦御離開了大國寺,蒼鷹往東踱了兩步,又往南踱了一步,婁閩寧便知秦御是離開大國寺向東南方去了。
東南邊卻正是顧卿晚離京,前往大燕國的方向。
婁閩寧神色略怔了片刻,望著窗外紛亂的雪,不知想些什麼竟然就站在寒風四灌的視窗僵著,那蒼鷹有些不耐煩的撲稜了兩下翅膀,婁閩寧才回過神來,瞧著焦躁的蒼鷹笑了笑,抬手撫了撫它的腦袋,道:“知道了,回去吧。”
蒼鷹頓時展開寬大的羽翼,騰空而起,長嘯著在空中盤旋了一圈,消失在了夜幕中。
婁閩寧又在窗前站了片刻,這才似有了決定,面露決然之色,轉身取了一件狐狸毛大氅披在身上,大步出了書房。
婁閩寧其實先前也被糊弄了過去,真以為秦御被刺中心臟無救了,然而事情後大國寺那邊遲遲都不曾傳來秦御過世的訊息,婁閩寧便禁不住狐疑了起來。
一來,當日秦御那麼容易被刺客所傷,他就有所疑惑。再來,當日婁閩寧是除了秦御之外,最先趕過去和刺客交手的人。
他事後總覺得那刺客在打傷了秦御後,便沒再使出全力來對敵,倒像是在求速死一般,起碼在和他交手時便儲存了餘力,這點也很古怪。
事過五六日,大國寺依舊半點動靜都沒有,婁閩寧便肯定了秦御脫離危險的想法,雖然他並不知道秦御到底是怎麼躲開刺客那致命一擊的,但還是讓人守在了大國寺的後山,時刻盯著。
此刻他得知秦御離開大國寺,便大概猜到了當日宮宴上刺客風雲的始末來,洞察了這一切,也想明白了秦御受傷的目的所在,自然他也明白,秦御此刻離開大國寺是要做什麼去。
婁閩寧上了馬,頂著風雪,亦往東南的城外賓士而去。
半個時辰後,秦御一行在京城東南官道旁的十里亭停了下來,秦御提起馬韁,端坐馬背,挺直了脊背,一雙異色眼眸眯著,瞬也不瞬的盯著站在十步開外,道路上的婁閩寧。
兩人隔著厚厚的雪幕對視良久,秦御驀然挑唇,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來,道:“呵,原來全世界竟只有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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