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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也睚眥必報,誰若敢欺辱她一分,她勢要記在心中,回以一分不可。
倘若她心中沒有他,這麼些時日都是在和他演戲,那她又怎麼可能不計得失的幫助他良多,她教導王府侍衛易容之術,不計辛勞的救治他的母妃,全心全意的建造浮雲堂,甚至在離開前,還特意給他留下了那件獨一無二的軟甲……
昔日的種種劃過秦御的心頭,他其實是知道的,顧卿晚離開前,他以為的心心相印,兩情相悅,並不是他的自以為是,並不只是他的錯覺。
他沒有那麼蠢,會被個完全無心他的女人騙的團團轉,只不過是她的離開,讓他太過難以接受,也太憤恨鬱結,他從小到大就沒遭受過這樣的拋棄和打擊。
以至於他對她的一切都產生了質疑,懷疑從前的一切美好,覺得那女人簡直沒心沒肺,毫無心肝。
此刻被婁閩寧冷銳的目光注視著,秦御心中非但惱怒漸褪,且竟生出一種豁然開朗的明快來,更因為明白了顧卿晚的心意,從心底泛起一層歡喜來,驅散了連日來壓在心頭沉沉的窒悶鬱結,令他整個人都感覺拔雲見日,連受傷鈍疼的心都輕快了起來。
他緊緊攥著的拳頭緩緩鬆開,一張年輕暴怒的俊美面容,慢慢的若冰雪消融,露出了一絲釋然滿足的笑來,異色眼眸中的血色也漸漸褪下,染上了宛若星辰碎光般的笑意,他看向婁閩寧,道:“多謝!”
婁閩寧卻覺秦御這笑意,和他此刻這聲笑,比什麼利器都刺眼刺耳,簡直是最鋒利的回擊。
秦御的謝,再次提醒他,他是個情場失意者,他守護的那姑娘,她的心裡早已沒有他,有的是眼前人。
婁閩寧擰了下眉頭,臉色有些不大好看,錯開目光,擺了擺手,道:“倘若她的心裡還有我,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秦御卻站起身來,道:“可惜她早已是我的女人,縱然離了我,心裡到底也只會有我。”
婁閩寧簡直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看也不再看秦御一眼,又自斟了一杯,道:“其實她心裡有沒有我都好,愛是守護,並非佔有,只要我心中還有她,繼續守護著她便好了。”
十里亭中頓時便響起了秦御清晰的磨牙聲和攥拳聲,婁閩寧突然便快慰了起來,笑著飲了杯中酒。
就聽身後傳來秦御的聲音,“你守護也沒用,錯過這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
婁閩寧扯了扯唇,卻道:“但願如此,比起那個機會,我更在意她會否受傷,只願那個機會永遠不要出現才好。”
秦御覺得自己再和婁閩寧談下去,一定忍不住要弄死他,再不然,就是他被婁閩寧給活活氣死了去。
他沒再說話,大步往外走,推開十里亭破舊的一扇板門,風雪灌了進來,秦御才忍不住回頭看了婁閩寧一眼道:“我不會輸給你的!”
婁閩寧知道秦御說的是對顧卿晚的愛,秦御說他不會輸給自己,那麼他拭目以待!
“兩日前,她便離開了燕國使團,往隨州府去了。”婁閩寧最後說道。
秦御沒再道謝,卻深深看了眼婁閩寧,轉頭大步流星地出了十里亭,他腳下生風,帶著一股飛揚的迫不及待,袍擺鼓盪,令地面雪片飛旋而起,舞動出一朵朵雪簇,聚攏又分開。
馬蹄聲很快便震動了地面,片刻十里亭恢復了沉寂,只有漫天的雪,還在不知世間多情的如故飄著。
站在十里亭外的成墨瞧著亭子中獨坐的婁閩寧,眼眶卻有些發熱,他實在不明白,世子爺那麼喜歡顧姑娘,為什麼不趁此機會為自己爭取一下。
當初燕廣王可以強搶了顧姑娘去,如今世子爺難道就可以嗎,世子爺還是先來的那個呢!
何必如此自苦著自己,反倒去成全旁人。
失去了顧姑娘的世子爺,即便是意氣風發時,也總讓他覺得世子爺沒有從前那麼快樂了。成墨揉了揉眼,低聲道:“爺,夜深了,回吧。”
婁閩寧卻沒回頭,只低聲應了一聲,執起酒壺又自斟了一杯酒,突然道:“怎麼?還怕我欺了你那弟弟不成?”
成墨一怔,就聞身後傳來了踏雪的聲音,他回頭恰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緩步從雪幕中走了出來,那人身上穿著一件白狐素銀鶴氅,眉目沾染了雪色,愈見清逸脫俗,宛若從雪域中走來的謫仙,卻正是秦御的嫡親哥哥秦逸。
顯然,他已來了一會了。
成墨愕了下,抹了下眼底的溼意,放下心來,自動退到了遠處。
秦逸緩步走到了臺階上,略跺了跺腳,抖落滿身的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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