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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討不討人喜歡對你而言有那麼要緊嗎?”
李沅自我中心慣了,還是頭一次聽人這麼正經的解釋他為何“可厭”,難免覺著彆扭。然而他畢竟是聰穎的,已明白十四郎想對他說什麼。
“我只是覺著,被你這麼可厭的人說不討人喜歡很不甘心……並不是真的在意。”他安靜的看十四郎用沸水燙洗茶盞,半晌,才又道,“治理天下又不是靠討人喜歡。”
十四郎抬頭瞟了他一眼。
李沅又道,“覺著我大逆不道?”
十四郎搖頭,“這屋裡並無旁人。”
李沅輕蔑的一笑,“有旁人在也沒什麼可怕——昔日家宴上,阿翁曾問我日後志向,我說要成就秦皇漢武之功業。阿爹滿頭冷汗,焦急的向我施眼色。那時他是太子,在天子跟前卻連帝王功業都不敢提……”誰能想到,日後他竟有膽量弒父、弒君?
李沅甩開雜念,道,“記得你的志向是為賢相、輔佐明君。阿爹這種品性,斷然不可能破例任用你。但我能。有朝一日我登上皇位,你便來做我的諍臣吧。若才堪配位,我必定力排眾議,令你執掌政事堂。”
十四郎不覺失笑——事到如今,賢相二字竟依舊能打動他的內心。
可是他們二人,一個資辨捷疾,矜能勇進,日後卻未必不是紂王之流。一個才質庸懦,憂憤而無為,眼下已是百無一用之輩。兩個尚不解人間疾苦為何種滋味的無知少年,便敢空口立下遠志,認定自己將來可左右家國命運。
天底下最荒謬可笑的事,也無過於此了。
“你可知當日我向二哥哥說,日後要當他的宰相,二哥哥是怎麼說的?”
“怎麼說的?”
“他說——你當我宰相之日,父皇在何處?”
這確實是他阿爹會說的話。
只是十四郎以此作答,未免令人羞惱,“你放心,我做事保證光明正大——就算我要作惡,也必定是眾望所歸、明火執仗的作惡。到時候你儘可以破口大罵,不用跟個怨婦似的在這裡含沙射影,欲言又止。”
十四郎又覺著荒謬可笑,又不知為何,竟能聽懂他在說什麼,“……沒聽說作惡還有眾望所歸的。”
“反正我就能!”
這份屬於少年人的不合時宜的驕傲,在此刻卻令人倍感親切。十四郎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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