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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眼割鼻,也是為了幫她洩憤,是不是?你們是在金陵時就有了首尾呢,還是到了此地才勾搭上的?”
沈氏果然是和尚的逆鱗,他一聽這話,脖子臉漲得通紅,憤怒得忘了尊卑:“休得胡言!阿蕊是清白的!”
董曉悅收起略帶猥瑣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冷冷地道:“你若不把來龍去脈交代清楚,本官就把沈氏當同案犯一起懲治。”
“你不能……”竺生氣得渾身打顫。
“我還真的能。”董曉悅冷酷地一笑,“本官就是這麼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杜蘅顧不上頭痛欲裂,對她拋來一個譴責的眼神。
“入戲太深。”董曉悅比了個口型。
和尚怒目圓睜地打量了董曉悅半晌,似乎在權衡她是不是當真,最後還是放棄了掙扎。
他不知道這杜知府為什麼非要盤問那些事,但他和沈含蕊都是無權無勢浮萍一般的人,杜知府要整治他們比踩死只螻蟻還容易。
“貧僧生在群芳樓……”和尚長嘆一聲,開始講他的故事。
竺生原名韋竹生,是群芳樓某個妓子所生,他阿孃生完他不久便死了,鴇母念著舊情收留了他,養到十幾歲上,就讓他在樓裡當了龜奴。
沈含蕊比他小几歲,五六歲時被繼母賣入群芳樓,兩人可以算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但是在群芳樓裡的地位卻是天壤之別。
竺生自小生了副兇悍的樣貌,又沉默寡言,幾乎沒什麼朋友,即便與其他龜奴相比,也是最不受人待見的那個,連養大他的鴇母也嫌惡他。
沈含蕊卻是鴇母的心頭肉,她不但生得花容月貌,而且十分聰慧,不管學什麼都比旁人快,不過十三四歲就已經豔名才名遠播,成了整個金陵名噪一時的花魁。
沈含蕊性子和軟,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哪怕是對著別人比之唯恐不及的龜奴,她也不吝惜笑容,甚至偶爾會和他說幾句話。
對竺生來說,沈含蕊就像嚴冬的一縷陽光,沙漠中的一掬水,是他貧瘠黯淡的生命中唯一一抹亮色。
他自然而然地對沈含蕊生出了情愫,但是卻不敢靠近她,只敢遠遠地往著她。
沈含蕊長到十六歲,成了色藝雙絕、名動金陵的花魁娘子,可惜就在風光無限的時候,她遇上了一個赴金陵考府試的外鄉舉子。
那書生出身寒門,卻人物風流,俊美無儔,兼工詩賦,在眾多恩客中如同鶴立雞群,一舉奪得了花魁娘子的芳心。
書生那時也是義無反顧,將知府資助他赴京趕考的考資都拿出來,和沈含蕊的積蓄湊起來,替她贖了身,並娶作妻子,兩人一同赴京。
竺生雖然心中酸楚,可看到心上人有了歸宿,也著實替她高興。
誰知好景不長,過了幾年,竺生突然聽說沈含蕊被賣給了一個京城茶商作妾,竺生放心不下,離開金陵去京城看望她,到了京城一打聽,那茶商已經回了家鄉蜀州。
竺生沒有盤纏,便剃了頭髮,偽造度牒,裝扮成雲遊僧人,一路化緣,投宿寺廟,終於到了蜀州。
他追隨沈含蕊到了洪陽縣,悄悄打聽李家的情況,發現沈氏這些年在李家過著非人的日子,便想著要帶她逃走。
可惜李家門戶森嚴,他盤桓了一段時日,直到近日才找到機會。
他得知李二郎等人裡應外合盜竊李家錢財的計劃,便下藥迷暈了慧明,獨自潛入李家,誰知剛好遇上李三春夫婦毒打沈氏,他躲在暗處偷聽,才知道陸氏發難是因為李大郎逼。奸沈氏。
接下去的事情便和董曉悅他們的推測基本吻合。他殺了李家三口人之後勸沈含蕊跟自己一起逃走,沈含蕊卻怎麼也不肯走,還說要等她夫君來贖她,竺生一氣之下便獨自一人離開了。
董曉悅聽完竺生的故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才道:“你既然已經逃脫了,為什麼又來投案自首?是聽說沈氏下了獄?”
竺生不說話,算是預設了。
董曉悅暗暗嘆了口氣:“自古殺人償命,雖然這李家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王法就是王法,你也難逃死罪。”
“貧僧明白,只求府君放了沈氏,人全是貧僧一個人殺的,與她無關。”竺生跪倒在地,志志誠誠地連磕了幾個頭。
“我知道她不是兇手,已經把她放了,”董曉悅頓了頓,“她就在我府中,你想不想見她一面?”
竺生眼裡充滿了渴望,但他掙扎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搖頭:“不必了。”
他低下頭,從衣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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