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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發麻的手掌,在身後攥緊,杜如晦眼中的關切,就是在這昏暗的燭火下,也能被看的真切。
杜構冷靜下來,想起平日爹爹的教導,臉上露出羞愧之色,起身對著爹爹拱手施禮,告罪道:“禍從口出,構兒謝爹爹責罰,日後定當三思過後,才當開口言語。”
聽長子如此說,杜如晦心中甚是歡喜,接連說了三聲“好。”
不過想起剛剛的斥責甚重,杜如晦還是手指伸合幾下,讓人跽坐下後,才鄭重其事的提點杜構說道:“構兒,你能如此說,為父心中甚感寬慰,如今不比以往,荷兒不知從何處學來,那用長木條捆束腿的手法,往後府裡定是不會再復從前寧靜,你切勿要再招惹事端,牽連荷兒受難。
而且那捆束之法,雖看著是些許小事,但確實讓太子免於跛腿之險,何況太醫令也對這法子很是推崇,還細細對陛下說其益處,若是能被眾兵將學會,可是能令落馬斷骨兵士,還有一絲治癒的機會,只這一點就夠令陛下動心的。”
這斷腿捆束之法,杜荷雖知曉會引起父兄注意,卻並不知竟能用於兵事,一時聽得也是目瞪口呆,且連陛下都上心之事,父兄竟因著他不願說,就不再繼續逼問,杜荷對他們的愛護心中歡喜,再不對將事情透漏給父兄知曉,而懼怕不安。
而且如果連著捆束之法都有如此用處,那麼月瑤教他其他的“小手段,”是不是都一樣不凡,守著那麼大的秘密和“寶藏,”杜荷越發坐不住,跽做放在腿上的小手,緊攥著衣襬,抬頭看著父兄,眼眶微紅的哽咽,道:“爹爹,這些確實是有人教荷兒的,只是曾對天發誓不可告知他人,所以荷兒實在不能將那人的姓名告知父兄。”
終於等到杜荷的坦白,可杜如晦和杜構心中,並不覺得歡喜,側目看著杜構眼中的懇求,杜如晦腦中映出那一場戰事結束後,斷手斷腿歸家也無法生活的兵士,還是硬下心腸開口說道:“君子重承諾,既是誓言,爹爹本不該強要你說,可此事實能惠及百姓,身為父母官,爹爹不得不開這個口。”
杜構本以為荷兒開口解釋,爹爹定不會追問,可聽見他如此說,深知他有身為命官之責,但心中還是有些失望。
可杜荷卻並不如此想,想著能幫得上爹爹,他心中怎能不歡喜,還好記得不能把月瑤說出來,忙低頭掩飾眼中的激動,再抬頭臉上就滿是猶豫無措,道:“荷兒不是不想說與爹爹知曉,可那人荷兒除見過一面,多是他不拘何人送來書信,將其想教的東西寫於紙上,讓我背下燒掉,而且這次已經許久不見書信送來。”
杜如晦見杜荷對他細說,忙又再問道:“你是在何處遇見那人,他是何模樣,身高几許,聽話音是何地人士,那書信可還曾有留下?”
杜荷見爹爹如此著急,想著反正那人是杜撰而來,就將早與月瑤商議好的說辭,拿出來細細說道:“那人是我出府為孃親買生辰賀禮,在路上與興兒走散,偶然遇到的,他身著藍衣道袍的道士,模樣很是普通,身高也與爹爹一般,只是略顯單薄些,口音荷兒實在聽不出不同。
他見我似是尋人,上前看了我片刻後說我心思純淨,是個修道的好苗子,想要受我衣缽收我為徒,卻見我掙扎哭鬧不願,才讓我發誓不得對人提起他,指了個方向讓我去找尋我之人,就此分別未曾見過。
只是此後不論何時出府,都定能收到他著人送來的書信,裡面不拘教導什麼,雖大多還是道家經語,也曾多次留話說帶我離家修行,只我怕被強行帶走,已有多日未曾離府,這書信也就斷了許久,而我記得他讓我發誓的話,那信都讓我燒了個乾淨。”
若此時沒有那“活神仙”袁天罡,想必在杜荷提到那道士時,就一巴掌拍過去,但那袁天罡身為李世民身邊軍師,杜如晦哪裡可能少見,本想若那人身份不礙,就尋出那人舉薦陛下,可如此一聽卻是不敢貿然說出去,他好好一小郎兒,若真為引出那人,被送去道觀可怎生是好。
杜如晦雖心繫百姓,但因著他腦中暗疾,唯恐不知何時歸去,家中無人庇護幼小,若再讓杜荷被收去觀中日日不得見,只杜構一人撐著杜家,卻讓他如何心安。
“此事萬不可傳出去半句,不知那人所教可否教與旁人?”杜如晦難得存了私心,不願將事情知會陛下知曉,對著兄弟兩人說道。
杜荷歪頭想了許久,確定那人並未說不能將“小玩意”教與旁人,只那道家經籍不得說與旁人聽,就搖搖頭望著父兄說道:“並無,只那道家經籍不得外傳。”
道家經籍,又不能為百姓謀利,杜如晦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