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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月瑤嘴角本帶著淺笑,看著貼身侍婢想要問話,卻見她呆愣的看著自個兒,竟背出洛神賦中詩句形容她,笑噴出聲。
輕移腳步走去床邊妝臺,看著印在銅鏡中那人的容貌,雖確實比起前世要好上許多,但她如今年僅六歲,就算再美又能美到哪去。
可月瑤不知的是,她雖容貌並不若美人豔麗妖嬈,可通身的嫻靜靈氣的模樣,真的讓人看著就難以忘懷。
被主人笑,蘭兒絲毫沒有丟臉的自覺,再說她自然知曉,小娘子對她的容貌,並不覺得有何,只以為她們是因著她是主人,才會如此恭維諂媚。
見著小娘子離開窗邊,上前伸手將半開的窗子輕合上,才轉身將隔開外間的垂簾掀起,在外面毫無動靜,候著多時的丫鬟婆子,這才輕腳快步的進來內間,手上端著梳洗的東西,伺候小娘子梳洗穿衣。
月瑤面不改色的讓眾人伺候著,翹長的黑色“小扇,”掩下眼中的嘲諷,才只是幾年的時間,她竟還有閒心,在心中挑剔起哪人手腳慢了半分,誰又錯了梳洗的步驟。
在一旁等著小娘子梳洗妥當,蘭兒才揮手讓人退下近半,接過身著嫩綠襖子的丫鬟遞過來的淡黃牛角梳,仔細輕手輕腳的幫其梳妝。
乖巧簡單的雙平髻,上面僅著三個銀珊瑚白玉珠,讓月瑤多了幾分可愛,府裡小姐自啟蒙起,就不再只梳兩個總角,雖伺候的人覺得小娘子怎麼都好看的緊,可見著她這嬌俏許多的樣子,臉上也不自知的勾起唇角,無聲笑的歡喜。
“蘭兒,今兒起身晚了些,不知兄長二哥可是都出府了?”見著蘭兒幫她梳妝好,揮手阻止她在自個兒臉上塗抹那厚重的脂粉,月瑤開口問道。
蘭兒見小娘子又不願上妝,就是身上的珠串髮飾也少的緊,雖還想再勸說幾句,卻聽見小娘子問話,只得讓眾人放下捧上前來的脂粉首飾,拘身施禮,道:“回小娘子,今兒雪大,太子殿下著人前來府裡傳話,說不需小郎君前去宮裡,只大公子早早在雪未下前,就動身前去崇文館。”
“可是真的?”月瑤一臉驚喜的看著蘭兒,見她點頭,忙跑出院子尋人。
自太子被月瑤所挑選的‘烏鳴’扔下馬,成了杜荷的‘肉墊,’自宮中回府第二日起,杜荷就風雨無阻前去宮裡侍奉太子身側,就是在他安好後,也不曾放杜荷離開,還不理會崇文館中老師的反對,硬是讓杜荷小小年紀,也跟著一同入崇文館讀書,只是名頭卻是太子侍讀。
而那隻敢把太子“丟”下馬的‘烏鳴,’也因太子所求,被留在東宮馬廄中,未被盛怒的陛下,殺了洩憤。
這五年來,杜構杜荷早出晚歸,雖是這樣不論早晚,杜荷都要去看過月瑤,才能安心前去宮裡或是回自己院落歇息。
也是因為這樣,兩人就是難得一塊玩耍,也不見絲毫生分,只杜構因著用心讀書,性子越發沉穩內斂,再不與兩人玩鬧調笑,可更有兄長氣度。
月瑤如今已不在馨雅苑的側院住著,選了離聞書苑最近,雖略精緻小巧了些,但裡面美景一樣不少的雲錦閣。
剛帶著兩個丫鬟,出去院子沒幾步,就遠遠見著杜荷僅帶一小廝,撐著一畫著潑墨山水的素色油紙傘,步子不急不緩的走來。
有多久不曾好好看過他,還記得不久前還是圓圓小臉,一派天真可愛的模樣,如今不說厚實的衣衫袍子,也不顯臃腫不堪,反而自有一股子沉穩內秀氣質。
“怎麼,昨兒剛見過,一覺醒來就不認得二哥了?”有月瑤努力升級,可以學第二樣職業的功勞,早中晚一次不少的蜂王漿吃著,杜荷的聲音沒有變聲的刺耳,自有悅耳的純淨。
“哪裡有,是二哥今日不進宮,怎生也不早些讓人叫我起來,不會是不願陪我,才拖到辰時快過前來。”月瑤嘟著小嘴,不依的撒嬌說道。
杜荷說話時,就將人抱進懷裡,用他寬大的披風替月瑤擋住外面的風雪,剛出院子的她們,又再次回了雲錦閣內。
聽著月瑤的抱怨,也只是笑她,道:“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以為太子賜下恩典,如此風雪天讓我不用進宮,二哥就沒有夫子留下的功課要寫,天剛矇矇亮就起身,這一寫完就趕來,還被你如此埋怨。”
杜荷話一說完,還似是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
月瑤見二哥如此模樣,忙笑著伸手攬著他的頸脖,小臉蹭上那冰涼的臉龐,討好道:“瑤兒知道二哥最好了,這不是難得見你能在家,若我早起些能多陪你會兒。”
感覺到臉上的溫熱,杜荷本就沒有不悅的心,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