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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身後壓抑的輕咳,月瑤不捨沿路風景的放下窗幔,別看馬車外面只是普通模樣,裡面四邊都裹了兩層厚金線刺繡的錦被,底下撲了兩層柔軟的羊毛毯上,又壓了兩層填了白疊子的厚被。
馬車中間懸掛著好似大號的手爐,底下也用固定車底的鐵架子固定,轉過身手腳麻利的將換了新碳火的手爐,與承乾手裡只剩餘溫的換了過來。
幫他壓了壓被角,伸手從一角拉開小桌第一層不大的抽屜,從方方格格里面拿出一褐色琉璃描金的小瓶,從包了棉的小壺中,將滾燙的熱水小心的倒入巴掌大的瓶中,混勻開重新遞到承乾手中。
“快喝吧,天冷不等多會兒就涼了,你風寒剛好,還是該小心些。”月瑤看著自離開京師後,在她面前一改冷麵,若不是還稍稍顧及身份,定是連撒嬌賣乖都用上的人,把人當小孩哄道。
李承乾攥著手心裡微燙的小瓶,知道里面是甜絲絲的蜂蜜水,擰開蓋子就有一股誘人的香甜直往鼻子裡鑽,小小抿了一口掩下,就乾澀痛癢的喉嚨就沒了難受的感覺。
就好似這甜到心眼裡的蜂蜜水,看著改換婦人髮髻,一臉溫柔看著自己的月瑤,李承乾心裡暗自慶幸,沒有因為一時心軟,就將她拱手讓人。
不怕燙的幾口將蜂蜜水飲下,扣緊瓶塞將之隨手放到伸手可及的小桌上,把掀開車窗凍的鼻尖發紅,小手冰涼的月瑤扯進錦被裡,被月瑤身上的涼氣凍得一顫,也不捨得放開。
用臉頰蹭了蹭月瑤冰涼的小臉,滿足的輕嘆道:“真好。”
月瑤本因身上的涼氣,不想過到他身上的掙扎,也因為這一句話放棄了,抬手滑落的錦被往上扯了扯,把微燙的手爐放到夫君身上,小心用未被攥著的手扶好。
感覺到被下月瑤的小動作,心裡那點以退為進的不甘,也都煙消雲散的不見蹤影。
這麼冰天雪地的自京師前去藩地,讓承乾心中對月瑤心生愧疚,可誰讓他太子身份被廢,見著父皇對他還有幾分疼愛,日日上表想要他復立,還有人想讓他如還是太子之時,輔助主持年節之事。
如此本還想留他至開春的父皇,也只能答應他的請求,多派了些人手護送他們一路離開。
本以為早先送走一些人,他們行進該是能快些,可誰想到曾在東宮伺候他的一眾宮奴侍監,聽聞他離開就跪地請求帶他們一同,此生他們只願侍奉一主。
鬧的動靜太大,就是李承乾想將他們強留下,日後也定不能被新主子信任,想必就是陛下也會防備他們,可若將他們都帶走,哪裡有那麼多的車馬,這冰天雪地靠兩腳走,真要到太原道定是要來年開春了。
“瑤兒,為了那些人,把你運送嫁妝的車馬都讓了出來,等開春後等杜家尋人送過去,難道不怕那些人裡以為你好說話,日後你欺負與你嗎?”李承乾給月瑤提點,問道。
月瑤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宮裡出來人最是喜好踩低捧高,仗著小聰明糊弄主子,只為自己謀利,夫君是怕她只見了他們忠心的一面,就被隨意糊弄住了。
“只要你一心向著我,他們就算再有天大的本事,心裡也要有所掂量,不過他們總歸是宮裡帶出來的,我本也想尋個機會與你說,等咱們到了范陽(今北京),安頓下來之後,慢慢把有異心的尋個由頭替換掉。”月瑤雖不知他有沒有別的心思,可這些人做足了表面功夫,若他們不將人收下恐日後有人會依次傳出,對李承乾不利的傳言。
李承乾聽月瑤早有城府,雖未對他明說,卻也沒生出疑心,他雖然能一直護著她,可總歸也有累的時候,也想有人能與他扶持相伴,點頭思量後說道:“如此等到了范陽,我著人將心腹寫下與你心中有數,剩下的等尋了家底清白的就換了。”
這番試探,聽李承乾如此說,月瑤心中很是滿意,兩人笑著依偎在一塊,嘀咕著到幽州後的事。
兩人正說到興頭上,馬車卻突允的停了下來,月瑤疑惑的看向夫君,見其安撫的輕拍她肩膀,揚聲對著喊道:“陳貴,外面出了什麼事?”
和駕車的侍衛一同在外坐著的侍監,聽主子問話,忙在外回話道:“大皇子,前面路上有個暈倒的男子,安正與幾人正要把人抬走,再過片刻就該能走了。”
外面天寒地凍的,這暈倒在官路上,再被他們給扔下可還有命在?月瑤雖不願做聖母,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遇著也不好眼睜睜看著人凍死,面上略露不忍的看著承乾道:“夫君,這人咱們可否救下?”
李承乾聽月瑤這話,想著再過半日就到太原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