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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魏景頓了頓,輕描淡寫:“我取了此賊小命。”
話這麼說也沒錯,最後的最後,這屈乾確實已追隨他二個兄長往黃泉路上去了。
但其中過程,他並不欲詳細給她分說,經過合鄉那一場爭執,魏景察覺邵箐並不喜這些。
然而邵箐雖和他相識時間不長,但彼此卻是多次同生共死,又日夜相對,對於魏景神情語氣間的細微變化,她隱有所覺。
“還有呢?”
她突然想起前些天夜裡,屈三潛入的當晚,魏景摟著她在屋頂飛躍,曾恨道,他必要將此賊一雙招子挖出。
挖目?!
彼時,邵箐以為這只是他憤懣之下的一句怒言,畢竟絕大部分人都會放放狠話的,本不足為奇。
但此時,聯絡午間的那聲慘叫,她瞪大眼睛看著魏景,一絲寒意悄悄從腳底竄起,爬上脊椎,大夏天的傍晚,她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她自然不會同情屈三的死,畢竟對方不死,死的大約會是他們。這屈家為非作歹多年,手上血跡斑斑,人命無數,死了只會讓人拍手稱快。
但殺之前的這個操作,讓人有些不適,邵箐死人也見過不少,但一想起那個畫面,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魏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她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阿箐,此賊竟敢如此冒犯於你。”
既然邵箐看破,魏景也不隱瞞,他一雙黑眸閃過一抹沉沉暗色:“即便剜了他一雙賊目,也難洩我心頭之恨!”
他皇子出身,若知悉妻子被賊人偷窺沐浴,大怒殺之本乃常事,更何況邵箐於現今的魏景而言,本就遠超尋常意義上的妻子。
他出奇地憤恨,恨不能將屈乾扒皮拆骨,大卸八塊,如今不過剜去雙目,已是託他需儘快接掌平陶之幸。
“夫君!”
魏景眉目中透出戾氣,森然的語氣中隱帶一種血腥之意,竟彷彿與從前在合鄉發生爭執那會重疊在了一起。
彼時他欲殺寇家人,被邵箐阻止情緒失控,狂亂而嗜血。
邵箐心臟重重地跳著,突然她清晰地意識到,若魏景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必定會成為一個暴戾弒殺之人。
對別人殘忍,自己也活在深深痛苦當中。
她不希望他這樣。
一起逃過命,跳過江,互相攙扶依靠至今,不管日後如何,她都不希望他往這條路上奔去,一去不復返。
“夫君,我有些害怕。”
邵箐蹙眉說道:“我只要一想那個情形,心裡就不大舒坦。”
她將心中感覺如實說來,魏景心頭一緊,罕見面露急色:“你害怕我?”
“並不是。”
邵箐並不害怕他,只是對諸如挖眼割鼻之類的操作很有些怯,她喘了口氣,低低道:“夫君,你以後不要這樣做好不好?”
“屈乾潛入後院,窺視於我,又橫行鄉里多年,強佔民女,手上人命累累,實死有餘辜。然此等惡徒,戮之即可,何須為他玷汙自己的手?”
她溫聲軟語,目含希冀,讓魏景方才瞬間湧起卻盈滿心胸的那腔恨戾緩緩平息下來,消褪不見。
哪怕魏景並未覺得此舉有多不妥,但他對上她一雙滿帶期盼的杏目,還是不欲讓她失望,點了點頭:“嗯,好。”
“我聽你的,下回再不行此事。”
邵箐目中閃過欣喜,展顏一笑:“夫君你真好。”
笑靨如花,眉目松乏,她不知,自己方才身上隱帶的一些惶惑和沉重已悄然消失。
魏景唇角不禁挑起。
……
在魏景全面掌控平陶的次日,鮑郡尉率領著數千郡兵從高陵趕至。
這是個一臉虯鬚的中年男人,臉黑體壯,一身朱甲,初初見魏景也是吃了一驚。
千里迢迢,初來乍到,就乾脆利落直接搗破私鹽一案,楊澤乃能人,鮑忠其實已很有心理準備。但眼前這個頎長英俊,氣場十足的年輕男子,依然超出了他的預料。
“好,好極!”
詫異過後,就是欣喜,從“楊澤”遞信及賬冊給他的那一刻起,這位縣令便是投於他一派了。己方能多了一個出色人才,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以子況之能,如何平調往這西南邊陲來了?”
“澤年輕自負,馬失前蹄,慚愧慚愧,此後定當引以為戒,再不敢犯。”
魏景這話含義甚廣,任何情況都適用。而鮑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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