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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犯人從未出錯。
他們只想快快將人犯壓到邊境的軍屯,交了任務,把燙手的山芋扔出去。
而此地距離目標軍屯,大約還有十來天的路程。
還有些時間。
邵箐吁了一口氣。
不過伺機取得鑰匙之前,她還有一件頗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和她的便宜夫君先套上一點關係,好讓對方相信她,最起碼屆時能配合她。
沒錯,原身和魏景名為夫妻,實際並不熟悉,甚至連僅有的見過那幾面,都是大婚前的事。
原身十四歲被選為齊王妃,彼時魏景十八,等及笄能大婚了,準備半年,大婚前一個月北境生變,對韃靼的最兇猛一戰打響,於是他自然奔赴北疆。
大婚並沒有延期。
五皇子幼時重病差點夭折,得一高士揭皇榜救治,高士順便給批了命,說他二十歲前必得成婚,不然會再有性命之危。
反正皇子娶親,本就有太常等一宗官員操持,無需本人親迎。迎進齊王府,次日拜了帝后,那也是無任何爭議的齊王妃。
至於其他諸如拜堂之類的世俗禮儀,等魏景回來補上也不遲。
誰知這麼一等,就直接等到流邊了。
邵箐掏出自己上午特地留的冷饅頭,再從小包袱裡取出一個破碗,就著雨水洗乾淨,接了大半碗水,低著頭往亭中央挪去。
解差給食物,從來都是直接整包拋過來的,而這位戰神齊王,從不爭搶。
據她觀察,這二日他都沒怎麼進食過。
勸吃飯總錯不了的吧?既能套近關係,也能讓逃跑主力積攢點力氣。
第2章
邵箐第一次強烈感覺到,人真的可以有氣場的。哪怕落魄如斯,魏景身上帶著一種難以描述的壓迫感,鴻雨亭小人又多,他左近一尺仍屬於真空地帶。
濃黑長眉入鬢,懸膽鼻,眼線濃長微微上揚,非常英俊的一個年輕男子。但他閉闔的雙眸和微抿的薄唇,卻透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漠然感。
邵箐覺得很正常,換了誰都該憤世嫉俗了,她頓了頓,輕喚道:“夫君?”
這個如今婦人對夫婿的尋常稱謂,她可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才能這般如無其事地喚出來的。可惜,眼前並無人買賬。
魏景一動不動,狂風吹起他垂在側臉的一縷散發,他置若罔聞,寂靜的小亭只能聽見“嘩嘩”的暴雨聲。
大亭中,持刀的解差們正緊盯著這處,邵箐壓力很大,她咬咬牙,低低道:“夫君?你吃點東西吧,這二日你都沒吃什麼?”
她乾脆伸手,打算輕拽他的衣袖,誰知手剛觸上去,對面人倏地睜開眼睛。
嘶!怎麼形容這人的眼神呢?
很冷,很冰,冰封三尺之下掩藏著深深的戒備,彷彿甫遭遇狼群背叛的狼王,雖經過廝殺得以暫存,但如今它身負重傷獨自流浪在草原上,兇戾陰鷙,對一切接近的生物都抱以強大敵意,隨時會撲上去將對方徹底撕個粉碎。
鼻端似乎能嗅了血腥味,邵箐心臟突突跳著,後背的面板彷彿能感受到了這種力量,汗毛一根接著一根豎了起來。
她產生了一瞬猶疑,這麼一個危險人物,自己將最大希望寄託在對方身上,究竟是對是錯?
但她沒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了,邵箐馬上就將這種感覺壓下,並撕下一小片饅頭,送至他的嘴邊,“你多少吃點吧?不吃怎麼有力氣?”
這話說得真心,畢竟她將脫身的希望都寄託在對方身上了。
魏景還是沒動,淡淡地盯著她,對嘴邊這小片饅頭視如不見。
一個連瞳仁都不動一下,一個手裡舉著那片饅頭在那等著,嘩嘩的雨聲中,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邵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念急轉,只能硬著頭皮又輕聲添了句,“夫君,你勿要這般。”
她努力想著自己如今的悽慘境地,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心裡也難受起來,低低道:“你這般,總叫親者傷痛的。”
親者痛,仇者快啊!
想想你那個欺騙了你二十年的虛偽父皇!想想你已命喪九泉的母后皇兄!再想想如今高高在上的麗妃母子!
魏景的呼吸立即重了一下,邵箐垂著眼,見他被厚重鐐環鎖住的兩隻修長大掌倏地攢緊,青筋畢現。
呼吸隨即恢復,他攢成拳的的手也掩藏在衣袍和鐐環之下,除了邵箐,未有人發現這一瞬間的變化。
不過,他薄唇微欠,將嘴邊那小片饅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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