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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一大早被沃突‘偷’出來的,殷如許難得沒有穿殷國的裙裝,而是穿著一身烏日珠阿姆給她做的袍子,紅黑兩色的袍子,裙邊上繡著藍色和金色的紋樣,腳上一雙鹿皮靴子。
她的腰最近粗了些,所以彩絛系的並不緊。胸前則掛著沃突送給她的紅珊瑚和蜜蠟珠串,頭髮是她自己編的,因為最近氣溫下降她有些頭疼,還特地戴了頂帽子,遮住了半張臉。
沃突把她帶到目闡部,一路上認識沃突的人都忍不住朝她多看幾眼。這位殷國公主在大部分不經常去烏圖的別部人看來,都是很神秘的,聽說她來草原時帶了很多車馬,儀仗連綿很長很長,還帶了許多珠寶珍玩。烏圖王沃突喜歡她,將她視若珍寶,大家都知道,就有人猜測,她肯定長得很美,可不就人人都想看看了。
這回沃突大搖大擺把她帶到目闡部,本來今日目闡部就熱鬧,聽說他們來了之後,那就更熱鬧了。
“誒,那是殷國公主嗎?”
“好像是,看上去腰都沒我阿姆手臂粗啊!”
“聽說公主在烏圖都是在有簾子的帳子後面坐著的,是真的嗎?”
沃突聽到周圍的議論聲,悶笑兩聲,等到了地方,他先自己下來,再把懷孕的妻子搬下來。“我給你找個地方坐著。”
目闡部的射雁之所以邀請他來,可不只是因為他是王,還因為他是公認的神射手,論射箭,無人能比得過他,而目闡部的信仰就是弓,他們最欽佩的就是弓術好的勇士。也因此,沃突在這裡比在烏圖本族還要受歡迎,不管男男女女見了他都是十分熱情。
沃突和目闡部族長商討射雁,殷如許坐在另一個特地收拾出來的帳子裡,還有人給她送來熱騰騰的水和食物。招待雖然周到,但這個部族裡的人也確實太熱情了,殷如許坐在這,看到帳子外門口左右圍滿了偷看的小孩子和女人,時不時還換上一撥人。只有女人和小孩過來悄悄看她,男人是不好意思湊過來的,就遠遠站著。
要說這些來圍觀的少女裡面,幾乎有大半都是抱著‘看情敵’的心來的。之前沃突一直沒娶妻,只說還沒遇到能看對眼的,他自己不急,可急壞了眾多部族裡的未婚女子們。有人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沃突張口就說欣賞那種瀟灑豪爽,能一同打獵喝酒,高挑健美的女子。
他這麼一說,眾部族裡頓時就出現了越來越多能上馬打獵,下馬砍人的女漢子,可是一年復一年,各部族的女人越來越兇悍了,沃突還是沒有看對眼的。到最後,他娶了個和從前喜歡型別完全不一樣的殷國公主。既不高挑健美,也不瀟灑豪爽,看上去更不像擅長喝酒打獵的,可他還是喜歡的和眼珠子似得。
“烏圖王騙人!他喜歡的明明就是這種、這種看上去像珍珠一樣瑩潤的女人!”圍觀了半天,一個目闡部女子怒氣衝衝地說。
其他女子同意地點頭,紛紛聲討沃突,“壞心眼的男人!”“男人的話都聽不得!”
她們說的太投入,聲音大了些,被殷如許聽到了。她自己也知道這一茬,每每想起都覺得好笑,她見帳子外面的年輕小姑娘們齜牙咧嘴,氣的齊齊蹬腿的樣子,忍不住就朝她們笑了一笑。
一群年輕的少女呀的驚叫,莫名羞紅了臉,蹬蹬蹬往後退,退到一旁殷如許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嗨呀,公主笑起來真好看,花兒一樣的,換了我,我也喜歡啊。”先前那個揮拳頭大罵沃突的女子突然改口說,“不知道殷國有沒有公主這樣的男人啊。”
目闡部族長挽著沃突的肩走到附近,聽到了幾聲聲討,大笑道:“聽見沒,又是在說你。”
其實沃突自己也很無辜,他沒見到殷如許之前,也不覺得自己會喜歡這種,誰料得到呢。不過他可不管這些抱怨,去帳子裡把殷如許牽出來,帶她一起去看射雁。
每年這段時間,都會有很多雁從這邊經過,今年也不例外。殷如許坐在一邊,看著沃突首先上場,將一根漆成黑色,尾部染了紅的箭搭上弓,朝著天上一行雁射去。他射落的是一行雁裡處於最末的那隻雁,這也是目闡部的傳統,他們射雁是絕不會射頭雁的。
“哦!!!”雁從天上掉下來,沃突策馬去接,恰好接在手中,又引起了一輪圍觀人群的歡呼。
之前罵他的那群少女們歡呼聲尤其響亮,渾然忘記了之前的憤怒。還有幾個少女也是要參加之後的射雁的,在沃突策馬奔回來之後,少女們就和其他勇士們一起上馬,追逐著遠飛的雁,開始張弓搭箭。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射落下雁,但每當有人射落,總會響起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