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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謝蘊之詫異地挑了挑眉,如寒星般的雙眸卻是疏淡依舊。
見他如此,周如水恨鐵不成剛地狠狠颳了他一眼,無奈地嗔道:“這世道本便是曲高寡合,你又總是傲視凌人,好似處處高人一等。如此,才會總是失於親近。”
她睨著他,同往日裡一般說著不中聽的話,但卻好在語氣嬌軟,未帶半分惡意。就好似是在埋怨,郎阿郎,汝這性子實在涼,平地裡總冤枉。話不中聽,卻又真是一心地在為他考量的。
果然,聽了她的話,謝蘊之眸光一深,他了然的點了點頭。下一刻,卻是垂下眼睫,怡然自得地,神色冷淡地,不贊同地嗤道:“人謂我孤冷,卻又如何?”
他這話,已是風輕雲淡地表明瞭,他是絲毫都不在乎世人如何看他的。
如此,周如水也忍不住一嘆,但再想起他前世的所作所為,周如水倒又不得不頷首應是了。她濃黑的睫毛顫了顫,心中一嘆,暗中忖道,“也是了,他一直是傲骨錚錚,孤松清直的。若非如此,來日又怎會放下大好前程,孤守廢都,終日默坐呢?”
謝蘊之未想到,他的一句反駁,會惹來周如水這般深以為然的贊同。頃刻間,他便凝起了眉,他上前兩步,忽然,就認真地盯向了周如水。他端詳著她,盯著她澄澈明淨的雙目,盯著她靜靜回視著他的表情,盯著她的神態中全無平日裡打鬼主意時的詭詐滑頭。盯著盯著,謝蘊之的眉頭攏得更緊了,他不禁便搖了搖頭,緊接著,竟是再未多言,轉身便走了。
☆、第40章 復為帝姬第二十八章
他這一走,周如水才是真真的莫名其妙,到底是青梅竹馬,周如水禁不住便使起了性子,瞪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就喊:“說來就來!說走便走!謝石頭,你給本宮滾回來!”
她這麼一吼,倒叫夙英心底咯噔了一下。此時,夙英已反應過來謝蘊之所言的一年之約是何意了。她直怕周如水真會追上前去,便連忙拉住了鼓著臉作勢要追的周如水,一臉為難地低聲勸道:“女君,莫再喊了。二爺這是給您臺階下呢!若是真將二爺叫了回來,您又拿不出《寒食帖》,可就白的掉了臉了!”
“《寒食帖》?甚麼《寒食帖》?”周如水詫異地挑了挑眉,不在意地道:“他既來取,拿去還他便是了。”往裡日,周如水搶了謝蘊之不少的好玩意兒。搶來了也不做數,她從來都懶得細看,圖了一時新鮮後,便全數都扔進府庫裡接灰去了。
說著話時,周如水是慣常的隨意,夙英卻是越發的垮了臉。她無奈地提醒她道:“女君,您前歲已將《寒食帖》轉贈給劉崢了。”
這話頭不提不打緊,一提起劉崢,周如水便冷了臉。再意識到自個搶來謝蘊之的寶貝,眨眼就轉手贈給了劉崢那廝,更是直氣得想抽自個一嘴巴子。如此,周如水直是惱恨地閉了閉眼,定了半晌後,才甕聲甕氣地道:“去討回來!”
聞言,夙英幾乎不敢相信自個的耳朵!她小心翼翼地追問道:“女君,這送出去的東西,哪還有再要回來的道理吶?”
果然,聽了她的話,周如水也是不自在地抿起了唇。半晌,她才沉著眉,氣呼呼地問道:“他壓根不得朝廷重用,許旌卻也未趕他出府麼?”
孝廉封官後,劉崢算是孝廉中最不得重用的了,他只受封做了監市(城管)。
監市是甚麼呢?賤於衙,理市治序。監市屬於衙門管轄,卻比衙門裡官吏的品級更低。平日裡大事管不了,只負責鄴都沿街商鋪的治安監管。
所謂牆倒眾人推,眾人本就皆知,早前,一直提拔劉崢的周天驕自南城門後心儀上了琅琊王三,已是壓根不睬他了。次而,錢閭與傅涑又在殿前與劉崢劃清了界限,割袍斷義。如此,現今再見了劉崢不得重用,自然是嘲諷有之,奉承全無。這般,劉崢的監市之職便一直都做得不大順遂。
這些日子以來,夙英算是發覺了,女君旁的時候都是心善好言,天真爛漫的。但只要觸及劉崢與謝氏,便似是嘔著股氣,總是千般萬般地看不順目。
這會兒,夙英更是小心翼翼地回稟道:“劉崢雖只是個監市,許旌卻也恰好是個商販。他在南街的鋪子現下正屬於劉崢的管轄,哪怕許旌早有了趕劉崢出門的心思,但畢竟短處尚被劉崢掐著,許旌又還存著或許能在劉崢處榨得些好處的僥倖,自然會好人做到底,暫不做旁的動作。”
“從劉崢那兒得好處?”周如水不禁莞爾,她輕快地從鞦韆上跳下來,長長的裙裾搖曳開來,如一朵倒扣的牡丹。勾著唇畔,她輕蔑地嗤道:“你以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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