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烺哥兒白嫩的小臉兒上滿是認真珍重之色,這樣的神情出現在天真的孩子面孔上著實有些滑稽。
讓他吃驚的是,烺哥兒竟能完整、主動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來。
“烺哥兒,跟爹爹說說,這人是誰?”雖說祁恪心中早就有數,卻更期待兒子能親口說出來。“她又是讓誰害了永寧侯夫人?”
烺哥兒點了點頭。他語速雖慢,表達不夠通順,吐字卻清晰,大概描述了當日的情形。
祁恪越聽下去,在心疼沈惜和憎惡下毒手的張柔同時,完全對兒子刮目相看。
“烺哥兒放心,爹爹知道了。”祁恪一貫從容沉穩的聲音裡難得有了幾分激動的哽咽,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終於不是人們口中的痴傻蠢笨孩童。
烺哥兒有些愣愣的看著明顯與往日不同的爹爹。
永寧侯夫人倒下的那一幕,常常出現在他的眼前。她對自己總是那樣的溫柔,什麼時候都是笑眯眯的。他看出她那麼痛,還是在努力擠出笑容來安慰他。
都是自己害了她。
“如果不是我,她不會有事。”烺哥兒的神色頓時黯淡下來,他大眼睛中滿是失落和難過。
祁恪看懂了兒子的難過。
他沒說什麼,伸手拍了拍烺哥兒的肩膀,把他抱在了懷中,無聲的安慰著。
劉氏和張柔娘——祁恪眸色暗了下來,火已經燒起來了,他不介意讓這把火燒得更旺些。
“王爺,王妃來了。”父子二人正想著同一個人,卻不防傳來通報聲。祁恪皺了皺眉,把烺哥兒放了下來。
祁恪對陳瑩素來是極寵愛的,書房等地也是任由她出入。故此陳瑩一身石榴紅色衣裙走進來時,臉上是輕鬆自在的笑容。
“妾身見過王爺。”她看到烺哥兒也在,溫柔的對烺哥兒招了招手。“烺哥兒。”
祁恪此時面上已經換了一副溫和的神色,他拉著陳瑩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讓烺哥兒站在自己身邊。“阿瑩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沒事兒就不能來看看你?”陳瑩嬌憨的一笑,旋即便正色道:“永寧侯府喜得貴子,於情於理咱們王府都該備上一份厚禮送過去。”
祁恪聽罷,揚了揚唇角。“府裡的事有阿瑩,我是再不用費心的。你看著辦就好。”
這話顯然取悅了陳瑩,陳瑩臉上透出幾分得色,依稀還有幾分小女兒的神態。
陳瑩、常玥……祁恪想起這幾日送來的訊息,看起來兩院相安無事,可這些日子以來,她們和外頭的聯絡都不少。
永寧侯府春宴那日,明明沒有邀請陳瑩,可陳瑩還是帶著烺哥兒去了。雖說可以解釋為陳瑩有意討烺哥兒歡心,知道烺哥兒親近沈惜才帶了他去,可正在那日沈惜早產了。
而常玥仗著肚子裡的孩子,心思又活絡了不少,暗中和慶國公府又恢復了聯絡,祁恪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們兩個會與此事有關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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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玥面上看起來淡定,心裡早就慌了神。
因為是雙胎,她的肚子看起來已經大得有些嚇人,日常起居都極為不便。偏生兩個孩子在她肚子裡時常鬧騰,她吃不好睡不好,是以常玥看上去臉頰倒消瘦了些。
“那人可靠嗎?”常玥緊緊的皺著眉,她一面伸手在自己碩大的肚子上安撫,一面道:“要確保她無論再何時,都不能把咱們的事說出去!”
珊瑚忙回道:“姑娘您放心,那人不知道花錢僱了她的是誰!只是張大姑娘那兒——”
這計劃裡的關鍵人物張柔已經被關了進去,一時間竟還沒把常玥給牽連進來。這非但沒讓常玥鬆口氣,反而讓她愈發的提心吊膽。
誰知道張柔什麼時候就說出來?
“您也別太擔心了。”珊瑚見常玥臉色不好,只得安慰道:“張大姑娘應該知曉輕重,若是她不胡言亂語,您還能幫她。她亂攀咬有什麼好處呢?她手裡又沒有證據!”
常玥聽罷,心中好受了些。
若張柔是個識趣的,該知道怎樣做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哎呦——”常玥還沒得及說什麼,忽然臉色大變。她捂著肚子,神色極為難看。“快把那藥丸拿過來——”
珊瑚忙去取來藥丸,取來溫水服侍常玥服下。
“您千萬保重身子。”珊瑚苦口婆心的道:“您平平安安生下哥兒,才算有了安身立命的護身符。”
王府裡還沒有健康的男孩兒,而這可能是她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