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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變了,毫無章法。他一方面看不慣紀澄的行徑,可另一方面卻不可自拔地受她吸引,連沈徹自己也弄不明白,他是怎麼了,怎麼就陷得這樣深了。
簡直不可思議。怎麼就喜歡上了自己瞧不上的人呢?
只是為了身體的吸引麼?可沈徹明明感覺到,屋子裡那盞等待他回去的燈,叫他是那樣的留戀,毫無其他雜質,只是就想看到她,看到她的身影印在燭光裡,就叫人心安,叫人覺得有能力去應付這世間任何的艱難。
這兩日紀澄告假,頂院裡冷冷清清,沈徹甚至不願踏足,可在已往,在紀澄之前,這裡卻是他最喜獨憩的地方。
沈徹嘆息一聲,仰頭倒下,他雖然理不清楚感情這團亂麻,但並不會妨礙他處理這件事。其實一早沈徹就已經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可他必須要讓紀澄先退一步。
說是賭氣也好,說是下不了臺階也好,可是這種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事情,沈徹絕不願意當那個被壓倒的人,他如今已經習慣去掌控一切了。
眼皮漸漸合攏,而那張寫著紀澄生辰八字的庚帖還孤零零地躺在小几上,無處可安放。
夜已經深沉,夏日涼風入屋,吹得几上被玉貔貅壓著的庚帖簌簌作響,那庚帖彷彿被吹得立了起來,在搖曳的燭火裡搖了搖,再搖了搖,滿滿地扭出一段兒女子修長筆直的腿來,雪白而毫無遮擋之物,然後一段青煙飄出,凝成了一具纖細而柔軟的身子,青煙飄成的絲薄中衣只胡亂地裹在她身上,堪堪遮住腿根,叫人的眼睛恨不能長出絲來,鑽到那地下看清楚。
如絲似瀑的黑色長髮蜿蜒而下,抬眼看去,只見著那秀髮堆捧中雪白絕豔的臉來,唇角微微上翹,像上弦月般照亮了整個夜空。
沈徹不自覺地坐直身子,伸手去拉紀澄,他已經很久沒見她笑過了,笑得這樣甜美和真情實意。
“你終於想明白了?”沈徹抓住紀澄的手,就想將她拉入懷裡。
可是沈徹的手在碰到紀澄的手時卻毫無阻力地穿了過去,就像從輕煙裡穿過去一般,而紀澄的人影卻已經飄到了對面的拔步床上。
☆、第166章 荷露意
那張雕刻鏤空葡萄紋的木床十分闊大,每一個面板都是整塊紫檀雕刻,光是要集齊做床的木頭怕也需要好些年頭。那雕工沒有五年、八年,絕對雕不出如此精美而逼真的紋樣。
這樣精緻典麗的床,一般都是大富之家為自家姑娘從小攢的嫁妝,一張床就需耗費十幾年的功夫。
以紀家的財力物力,紀澄的確可以有這樣的陪嫁床。
沈徹周遭的景物漸漸變化,那天花、地板、屏風全不是沈府的樣子,陌生而詭異,他甚至能穿過重重屋脊,看到那正門上寫的“劉府”二字。
只胡亂裹著白紗中衣的紀澄就那麼愜意地躺在那床上,只聽得“吱呀”一聲,有人推門進來,穿著一襲玄青寶瓶紋的綢袍,那模樣沈徹卻是認識的,不是那喜好龍陽的劉俊又是誰?
沈徹邁步就想往前走,紀澄穿成那樣躺在劉俊面前成何體統?可他的心裡卻有另一股意識,那意識在說,紀澄和劉俊是夫妻。
可沈徹的怒氣還是壓不下去,哪怕是夫妻也該正正經經的,如此妖姬模樣,這是做給誰看?沈徹跨步就往前走,可眼前的人和物明明那樣清晰,卻又彷彿是雲層的另一側一般,他不管怎麼走,就是走不到紀澄的身邊。
他走,紀澄躺著的床就隨之往後退走,他跑,那床就隨之往後疾馳,永遠保持著同樣的距離。
跑得精疲力竭的沈徹,眼裡冒著熊熊怒火地看向那正在朝紀澄走近的劉俊,恨不能戳瞎他的雙眼,再一腳踢斷他的腿,
可惜劉俊可不知道有沈徹的存在,他走到床畔將紀澄往懷裡一撈,點了點她的鼻尖道:“剛沐浴過?好香。”
劉俊探頭在紀澄的脖子處深深嗅了幾口,手已經不規矩地從她胸口的衣襟探入,沈徹是怒不可耐,正要運力,卻見那門被莽撞地推開,“咚咚咚”跑進來一個小丫頭,“爹爹,孃親。”
紀澄慌忙地推開劉俊,拉了被子蓋住自己。
劉俊無奈地翻身下床,虎著臉對小丫頭道:“丫丫,你進門怎麼不敲門?爹爹是怎麼教你的?”
丫丫委屈地嘟嘟嘴,又跑回門邊做樣子的敲了敲門。
紀澄忍不住笑起來,逗弄了一會兒小丫頭,這才讓奶孃把她抱下去。
沈徹愣愣地看著那小丫頭,心裡的驚濤駭浪簡直欲將人淹滅,紀澄居然和劉俊生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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