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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起了作惡的念頭,“話說,七夕潁水放燈是女兒家的玩意,剛才你在你買的燈裡寫了什麼?”
沈徹不語。
方璇俏皮地笑道:“我都要走了,有生之年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你也不滿足我這點好奇心?”
沈徹看著方璇的眼睛道:“你已經知道了。”
方璇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後在明白沈徹的意思,“你這是 ……”方璇大笑起來,“這可真是漲見識了。”少年人做少年事並不值得大笑,可如今沈徹一個成熟的男子卻行這等幼稚之事,只叫人覺得格外好笑。
沈徹的耳根泛起一絲紅痕。
方璇笑過之後才道:“女孩兒家都是需要哄的。當年你對我雖好,可架子總是擺得足足的,若不是你一直不肯低下身段,說不定我早就為你洗手作羹湯了。”
這話其實兩人都知道是笑話,可笑話裡未嘗沒有一絲真意。
沈徹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我還以為我當初夠哄著你了。”對方璇,沈徹確實算是哄著的了,像後來的王麗娘、芮鈺之類,他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偶爾砸錢買點兒投其所好的東西,在她們的形容裡,沈徹已經是萬分體貼,男人裡少見的溫柔了。
有些事情可能一開始沈徹還能有清醒的意識,而是三年、五年甚至八年之後,連他自己都開始覺得他已經非常體貼任何一個和他相處過的姑娘了。
方璇道:“哄女子可不是買頭面送字畫就算是哄的。我想我們要的更多的是……”方璇凝眉想了想,“更多的是關心,關心我們更想要的是什麼,可能我們只是希望對方,多陪我們說說話而已。”
沈徹挑眉,“就這麼簡單?”他幾乎嗤之以鼻,他陪著紀澄說話可不是一天兩天,通常都是她不耐煩理他,跟他說話,卻不是他不陪她。
方璇道:“這可不簡單。你願意陪我們說話,說明你心裡是敬著我們的,並不是像養個玩意一般,喜歡時就摸一摸,平日裡就撂開在一邊。”想到這兒方璇促狹一笑道:“還有,你知道嗎,當初想當我入幕之賓的人可不要太多,你既不是最有權勢的,也不是最體貼溫存的,可是為何我卻獨獨鍾情於你?”
獨獨鍾情四個字,儼然就是方璇的表白,當初她矜持自尊,到最後也沒對沈徹如此坦承過自己的心意,若是在當初說出這話,沈徹指不定能歡喜到蹦上天,可如今時過境遷,聽見這四字卻只有淡淡的惆悵。
“為何?”沈徹順著方璇的話問下去。
“因為只有你敬著我,從沒把我當青樓女史看待。哪怕大家都尊稱我為方大家,可他們打心眼裡還是瞧不起我的。”方璇道,語氣裡不無感慨。
沈徹聞之卻有如雷擊一般,良久才道:“我送你。”
因著心不在焉,連送別的離情都顯得那麼淺淡,既沒有眼淚也沒有嘆息,只是靜靜地看著水流,將舊日的時光送走。
回憶雖然美好,卻是已經失去養分的土壤,澆灌不出光澤鮮亮的明日花蕾。沈徹顯然極為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的感情早早就收場了,喜歡得熱烈,清理得乾脆,也難怪他當初那麼有自信可以在紀澄身上得以突破了。
其實,人生裡能重獲一段比第一段還更為熱烈的感情,這是極其幸運的一件事,當初沈徹也為之慶幸過和興奮過,可現如今卻像被蜘蛛網網住的飛蛾,動彈不得,任由那黑寡婦宰割,哪怕為那交、媾付出被咬掉腦袋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沈徹還在看那小几上的庚帖,紀青的來信裡還附有書信,意思是他叫人去晉北的大寺找高僧合過八字了,紀澄和劉俊的八字極合稱,嫁過去之後必能旺夫興家。
沈徹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這紀家為了賣女兒,可真是不遺餘力了。沈徹想到這兒,卻忽然一愣,方璇最後的話一直縈繞在他耳邊,以至於他在這個瞬間意識到他對紀家一直是蔑視的,而在紀澄跟前他也從沒掩飾過這一點。
沈徹心想,方璇真是太高看他了,他當初敬著她,一來是真心喜歡,二來多少是憐惜她身世坎坷,被迫在青樓求生存,卻出淤泥而不染,為了保住清白,付出過巨大的心血。
而對紀澄呢?沈徹擰眉反思,他從一開始就沒瞧得起過她的出身,也沒瞧得起過她的行徑,圓滑、狡詐、虛情假意、屈膝諂媚、心狠手辣,。為了利益家國儘可背棄。所以他恣意壓榨、攫取,也難怪紀澄那麼恨他了。若是換做有人如此對他,沈徹想他肯定早就揭竿起義了。
想他經營靖世軍這許多年,深諳如何駕馭屬下,讓他們死心塌地的手段,但到了紀澄這裡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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