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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小時候真沒白疼你……”
兩人有說有笑地進入後庭,準備去以前常去的池中亭對月當酒。
忽然,一陣清幽的琴聲,若有似無地傳來,聽在耳裡,飄在月色中,十分的享受。
葉輕歌微笑:“皇兄,你可聽出這是什麼曲子?”
夜英弦側耳聆聽一會後,很肯定地道:“月下流泉。”
葉輕歌點頭:“皇兄灑意江湖多年,但這品詩賞樂的功力,並沒有退步。”
夜英弦笑道:“大婚在即,你竟敢在紫辰宮裡私養樂女,被如夢知道了,如夢還不知會對你下何毒手。”
“皇兄,我沒有在紫辰宮裡養樂女,如夢心疼我,也不會對我下毒手的,你莫要瞎說。”
“如果不是高明的樂女,怎麼彈得出如此美妙的意境?”
“紫辰宮近期大修,我今天才剛回宮,不知紫辰宮竟有如此高明的琴者……”
說話之間,琴聲已經近在咫尺。
兩人繞過海棠花叢,水池邊,一個女子背對著他們,正在專心彈奏古箏,並不知道有人靠近。
兩個都是識樂的人,深感琴聲美妙,便都駐足,闔眼聆聽這美妙的琴聲。
直到一曲終了。
夜英弦這才撫掌,讚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不知何人竟有這樣的琴藝,可否讓我等認識認識。”
那女子還沉浸在餘音之中,一副陶醉的樣兒,猛然聽到男子的聲音,就像被嚇到的小老鼠一樣,哆嗦了兩下,轉過身來,一看到他們就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奴才有罪,奴才罪該萬死,請太子殿下和王爺放過奴才一條賤命……”
夜英弦和夜輕歌互視一眼,都透出幾分無奈的神色來:他們是冷血無情的主子麼?這女孩兒怎麼怕他們怕成這樣?
再說了,既然罪該萬“死”,又怎麼“放過”?
這女孩兒啊……
夜英弦搖搖頭,大步上前,和聲問道:“你是何人?何故在此彈琴?”
女孩兒還是跪在地上,額頭都貼到地面了:“稟王爺,奴才梁紅葉,是紫辰宮新來的八品宮女,因為思念姐姐,一時忍不住,又見後院無人,就偷偷地彈了起來,奴才知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這樣也叫“偷偷”地彈?夜英弦忍俊不禁,心裡帶著一絲期待道:“你莫要害怕,我和太子不會降罪於你,你起身吧,抬起頭來,地上又沒有金子,你老是盯著地上做什麼?”
能彈得這麼一手好琴聲的女子,一定也是容貌不俗罷?
正文 毒打
“梁紅葉”戰戰兢兢地站起來,惶惶然地抬起頭,他見到了她的臉龐,心裡,隱隱有一縷失望。
模樣清秀可愛,勉強算得上美人,但跟後宮形形色色的絕色佳人相比,就遜色了許多,再看她顯得如此不安,就知道不是大家庭出身的女子,應該沒見過什麼大場面。
洛紅妝雖然抬起了頭,卻還是不敢直視他,結結巴巴地看:“奴、奴才不敢看王爺和太子殿下……”
這女孩兒倒是老實,夜英弦笑了笑:“你說你思念姐姐,但我看這曲子並非思念故人的曲子哪。”
洛紅妝有些尷尬地道:“不瞞王爺,這首曲子是洛姐姐教我的,我就只會這一首曲子,其它的曲子都不會……”
洛姐姐?夜英弦心裡就是一動:“你的洛姐姐又是何人?”
“洛紅妝姐姐,秀女排名第一的,她彈的琴比奴才強一萬倍呢……”
夜英弦想起來了,這個梁紅葉,不就是前幾日他來問過話的洛紅妝的秀女姐妹嗎?
天色太暗,他的心思又都放在了琴聲之上,一時間忘了這個見過面的小女孩兒,想到洛紅妝下落不明,他的心裡就是一痛,臉上收了笑意,眼裡閃過黯然之色,擺了擺手:“很晚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洛紅妝如獲大赦,又衝他和葉輕歌鞠一躬:“奴才謝王爺和太子殿下恕罪之恩,奴才就這告退了。”
然後她轉身抱起古箏,像只受驚的小白兔一樣,低著對,從他們的身邊跑過去,一下子就跑得沒了影兒。
夜英弦收起傷感,回頭對夜輕歌笑道:“小九,我還想著讓這女孩兒彈琴助興呢,沒想到她就只會這一曲,可惜了。”
洛紅妝教的?這曲子若是由她來彈,又該是何等的天籟,不知他此生可還有機會?
葉輕歌也有點遺憾:“如若她真的精通音律,當個八品宮女就太可惜了,我本來還想著人盡其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