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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可。”
說著,他忍不住拿餘光掃向身旁的沈晚,見她素手端著琉璃杯盞,側臉看向亭外神思似在恍惚怔忡,也不知有沒有在聽他們的談話。
顧立軒忍不住惡意揣測,事到臨頭,她這是在擔憂?後悔?應也會有幾分悔意罷,那霍侯爺又豈是良善之輩?為人素來酷厲,手段頗有幾分毒辣,伺候這樣的男人,又豈是那番輕鬆容易的?莫不是當世上所有男子都如他這般溫柔小意?
霍殷手握烏木摺扇踏入亭中時,入目的便是那顧立軒陰沉的冷笑,以及……他身側娘子一襲湖藍羅衫臨亭而坐,素手執盞,眸光微垂,溫雅慧性猶如畫中人的模樣。
肌理細膩骨肉勻,繡羅衣裳照清秋。
饒是他從未覺得這顧家娘子的容貌又多麼驚豔,這一刻卻不得不承認,那秋日的豔陽以及滿園盛開的嬌花,於這樣宛丘淑媛的娘子面前都多少失了幾分顏色。
指腹無意識的摩挲著扇骨,霍殷大概打量一番便收了目光,斂眸掩下箇中情緒。
霍侯爺的到來無疑驚了顧家一干人等。
饒是顧父往日多有浪蕩不著調,此刻也正色肅穆的對著霍侯爺行了標準的拱手禮,顧立軒行了下官拜上峰的拜見禮,顧母和沈晚則在他們身後行了女子半蹲禮。
霍殷淡淡掃過一眼,沉聲道:“起罷。”
眾人謝過,方起身。
霍殷不緊不慢的走至亭內上座。
沉眸環顧一週,霍殷方淡淡開口道:“今日不拘什麼,且入座罷。”
又是連聲謝過之後,顧家一行人依次落座。
秦九執佩劍在於霍侯爺身後側而立,見落座次序,不由心中冷笑。都到這份上了,莫不是還要面上裝相?
縱觀亭內落座次序,霍侯爺居上首,顧父和顧立軒依次分左右落座下首,再下首便分別是顧母和沈晚依次落座。
若往日這般落座倒沒甚麼,可今日他們為何而來雙方都心知肚明,如此這番作為便頗有幾分不識抬舉了。
霍殷冷眼掃過,沉了眸。
顧家一行人只怕除了心知肚明的顧立軒,便沒有察覺到此廂有何不妥,更無人得知那霍侯爺驟然沉臉的原因。
顧立軒頃刻便呼吸一緊,下意識的拿眼去看身側的沈晚。
沈晚回看過去,見那顧立軒此刻眼中傳達的幾許焦急又有幾分莫名的示意,心裡納罕了片刻,卻也懶得細想,又轉了眸不去與他對視。
顧立軒頓時急惱,明明之前已經同意,如今這般裝模作樣豈不是要在霍侯爺面前給他難堪?
此間一時便有些詭異的沉默。
顧家其他人不知道霍侯爺突然沉臉的原因,唯恐說錯話火上加油,便不敢突兀開口,遂亭榭中的氣氛愈發的死寂。
而顧立軒雖是有心開口糾正座次,可當著尚不知情的顧父顧母的面,當真有幾分難以啟齒。心中對那沈晚便更多了幾分惱恨。
感到身側顧立軒對她散發的莫名惱意,沈晚只覺得莫名其妙。
好半會,已然吃過兩盞茶的霍侯爺方沉聲開口:“上酒。”
秦九忙應。遂大步到亭下,吩咐在亭下候著的劉管家速去備酒。
不過一會功夫,燙好的上好烈酒便陸續端到了亭中,替換了桌面上的茶水。
在秦九的示意下,府內管家親自給在座的每人面前的杯盞都斟滿了酒,然後便躬身退於亭下。
指腹摩挲著杯沿,霍殷沉眸不明意味道:“今日諸位所至為何,應不用本候細說了罷?”
此言一出,沒等那冷汗直冒的顧立軒回話,卻是那顧父自認為已明瞭此間深意,忙誠惶誠恐的起身道:“承蒙霍侯爺抬舉,隴西顧家真是……真是何德何能,焉能得侯爺青眼眷顧?能與侯府攀親,著實是咱隴西顧家三生之幸啊,之後學生定修書本家,此後隴西顧家定為侯爺驅使,鞍前馬後,以效犬馬之勞!”
霍殷持杯的手一頓,目光淡淡的掃過首下的顧立軒。
顧立軒愈發的冷汗如瀑。
“候……侯爺……”
沒等顧立軒戰戰兢兢的起身解釋,霍殷已沉聲打斷:“顧家既然有此心,本候便心領了。如此,便飲過此杯罷。”
沈晚此刻隱約覺得氣氛貌似不太對。心中暗忖,莫不是要酒過三巡,方要讓人領了那女子過來,如前世電視劇演繹般,或彈琴或起舞,然後順勢將人賜予顧家?
這般想著,手上也不得不執杯湊近唇邊。濃烈的酒香侵入鼻間,沈晚微微斂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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