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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推開了窗戶讓外頭晨曦透進來,神色頗為平靜:“難不成還要我大紅大紫的過去擺正室的威風?”
顧立軒面色極為奇怪,上下迅速掃過她一眼,抑制不住的嗤笑:“你也配?”
沈晚聞言也不惱,用支架支開窗欞後,面上愈發的波瀾不驚:“我倒是想不配。”
頻道不同的兩人於這一刻竟奇異的對上了話。
顧立軒以為她痴心妄想,沈晚以為他示威耍橫,此時此景,真的是相看兩生厭。
自房門出來,兩人便不再看向對方一眼,似乎多看半眼都嫌。
顧母倒是幾分惴惴不安:“素聞淮陰侯府的霍侯爺頗有幾分嚴苛之名,入了侯府之後咱千萬行事謹慎小心,莫要亂了規矩,以免惹得侯爺不悅。”想到此廂,她的心又開始砰砰亂跳起來。雖世人都道是他們顧家燒了高香方攀上了淮陰侯府的高枝,可她怎麼就覺得這事來的太過突然,總令人隱約覺得那般不安呢?
顧父在旁也頗為不自在。別看他醉酒時瞎咧咧個起勁,可真若說與淮陰侯府攀親,他還是有幾分顧忌的,旁人不知,他這隴西顧家族人還能不清楚?當初隴西顧家和兗州顧家之所以斷了聯絡,戰亂是一方面,可最主要的一方面原因是因著怨而結仇的緣故。
饒是那兗州顧家早前幹了些蠢事,可畢竟是侯府故去老夫人的本家,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而現在偏越過兗州顧家,與他們隴西顧家的人攀親是個什麼道理?八竿子都要打不著的罷。
甭管顧家幾人如何思量忐忑,此刻淮陰侯府的轎子已至府前,共兩頂,俱是四人抬的皂頂銀帷官轎,顧父和顧立軒同乘一頂,另外一頂則顧母和沈晚共乘。
第34章 你可知今日所至為何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其上‘淮陰侯府’四字氣勢恢宏,令人望而生畏。
此刻,淮陰侯府中門大開,管家劉全帶著兩列護衛特來相迎。待兩頂四人抬的皂頂銀帷官轎入了府,他便回頭對披甲執劍的護衛們使了眼色。
厚實的朱漆銅門緩緩關閉,兩列護衛手握佩劍,面無表情的列於門後兩側。
繞過照壁,穿過垂花拱門,走過九曲長廊,而後不知越過多少曲廊亭榭,顧家一行的轎子竟未曾在府內停過瞬息,卻是徑直來到了淮陰侯府後的萃錦園。
顧家一行人下轎時,仍震撼於淮陰侯府的富麗堂皇,不提府內其他建築的明廊通脊,氣宇軒昂,就單單萃錦園,銜水環山,古樹參天,放眼瞧去那曲廊亭榭竟是數都數不清,甚是恢弘大氣,就是比之王府也差不得多少了。
“幾位貴人,請走這邊。”管家劉全指向身側一條鵝卵石鋪就的蜿蜒小路,身體微躬嘴邊含笑,恭謹而不失禮。
顧家一行人忙應是。沿著劉管家所指之處,顧父走在最前面,顧母落下半步緊隨,之後便是顧立軒和沈晚一前一後。
蜿蜒甬道的盡頭是一座飛簷翹脊的亭榭。
亭榭周圍樹木蔥蘢,假山嶙峋,其上六角高聳,房樑上還刻著精美的圖案,屋脊上又刻有鳥獸,遠遠望去甚是巧奪天工。
待沿石階踏上亭榭,劉管家引他們四人入座,恭謹道:“還煩請幾位貴人稍坐,我們侯爺稍後便會過來。”
眾人面色一緊,顧父忙連連拱手:“不敢,不敢。”
劉管家持石桌上的茶盞給他們一一斟了茶,而後恭謹退下。
顧家一行人方長長鬆了口氣。
顧父堪堪掃過周圍的參天古木,抽著嘴角低語:“我的天爺,從前單聽得人提及這淮陰侯府如何如何富貴,便都覺得何等的奢華,如今親眼所見,方知這裡頭的富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咱顧家若是能有之一二……”
顧立軒面色一變,急叱:“父親慎言!”
顧父訕訕的摸摸鼻子,咕噥:“就是說說罷了。”
謹慎的掃罷周圍,顧立軒皺眉低聲道:“畢竟不比在家,還望父親謹言慎行,且須記得禍從口出的道理。”
顧父這才方有幾分不情願的應下了。
若在往日,他這般的瞎咧咧,顧母早就打罵上了。可如今乍然入了這權貴之府,饒是顧母素來性子彪悍,此刻也是有幾分怯意的,僅不滿的掃過顧父一眼,便不自在的扯扯衣袖,撣撣衣襟,頗有幾許坐立不安。
“立軒,那……待會侯爺來了,咱可需行跪拜禮?”想起這茬,顧母忙看向顧立軒問道。
顧立軒一怔,隨即有幾許不悅的皺眉:“今日並不算鄭重場合,行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