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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莫邪細如蚊吶的聲音,溫如是差點喜極而泣,她緊緊抱著他虛弱的身體連連點頭:“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丟下我不管的。”
莫邪勉力睜開眼,卻什麼都看不到,只感到一片溫軟的觸感包圍著自己。
他有點羞窘,很想跟自家小姐說,男女授受不親,七歲就不可同席,不可共食,更遑論這般親近擁抱。即便是他傷重不治,也不該如此逾距。
但是感覺到她哽咽得雙臂顫抖,莫邪終於還是沒有將那番話說出口。
要是他知道,自己會因為一時的心軟而撿回一條小命,才沒有在這個黑漆漆的地牢中,被溫如是憤而掐死,不知會該作何感想。
儘管沒有藥物可用,好在莫邪的身體底子不錯,又有溫如是的精心照料,待到第二天中午獄卒送飯的時候,他已經能夠勉強進一點飯食了。
其實說是精心照料,也不過就是把自己的破棉絮和外衣都裹在了莫邪身上,牢中只有這麼一床禦寒的東西,以隱衛的忠心來看,是不會有人會將主人僅有的寢具佔據。
莫邪更不會這麼做,所以最後的結果,就該是傷勢加重,死在地牢裡。
溫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可惜,他沒料到溫如是會順水推舟地裝可憐,直接抱著自己的侍衛睡在一張床上。
單純的莫邪那是她的對手,只以為若是不這樣,嬌貴的小姐便會凍死在牢中。
只要溫如是一哆嗦著說冷,莫邪就會義無返顧地任由她鑽進自己的懷裡取暖,哪怕是自己傷重得連站都站不起來,心中也充滿了高尚的榮譽感。
這種傷風敗德的行徑,溫如是做得樂此不疲,毫無一絲的違和感。
要不是怕把莫邪嚇到,她甚至都想高興地在他臉上狠狠親上一口,得寸進尺地宣告自己的領土捍衛權!
35忠犬養成記十
山中的地牢分為上下兩層;下層是犯了重罪的死刑犯,還有些連身份都不明的人,據說曾經是貴族的傢伙。不過只要進了這裡;他們這輩子都別指望還能有被人救出去的那一天。
而羈押在上層的;基本上都是像溫如是和莫邪這種,以後還有可能被額外開恩釋放的輕犯。
一般獄卒也不會特地為難他們;誰知道哪日會風水輪流轉;前一刻還小心翼翼地看他臉色的大人物;下一刻,說不定就會被溫侯提出去重掌大權。
生活在底層的獄卒們也深諳生存之道。所以;當溫如是從鐵門上的小視窗中遞出了一隻圓潤的珍珠耳墜時;他便很有眼色地回贈了一盞半新不舊的小油燈。
別看那東西在外面不值什麼錢;換在了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那一點點小小的光亮,說不定就能讓一個心智尚還健全的囚犯,多堅持上幾個月。
老獄卒用枯槁的雙手擦了擦珍珠上的灰塵,揣進懷裡慢悠悠地繼續巡察自己的領地。
加上昨日的療傷藥和清水,他已經幫自家的閨女湊齊一副完整的耳環,外加一隻翠玉鐲子了。
被關進這裡的千金小姐大都沒有吃過什麼苦頭,身嬌肉貴得令人髮指,要不了多久,她們就會自動地將隨身攜帶的財物拿出來換取更多的東西。
這麼合作的犯人是他最喜歡的,老獄卒一邊走,一邊暗自思量著,那個傻子九小姐的牢房裡,還缺些什麼東西。
昨日家裡的老婆子還專門將壓箱底的一床被褥翻了出來,可是她在換東西的時候,卻隻字未提。
難道有錢人家的傻子是因為沒有睡過破棉絮,所以想多試幾天?真奇怪。老獄卒撓了撓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門裡的溫如是才不管那老頭是怎麼想的,她小心地點燃燈芯,將那微弱的燈光放置到睡著的莫邪身旁的地上。
被抓回來也不過就一日一夜,溫如是卻好像經歷了很長的時間一般。昨夜給莫邪上完藥後沒多久,他就開始發起了高燒。
別人燒糊塗了,嘴裡說的都是埋藏在心底的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但是到了莫邪這裡,他卻是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吭。
汗水浸透了他的黑髮,莫邪睡得並不安穩。
死在他刀下的亡魂太多,莫邪從不反駁,他死後會永墜阿鼻地獄的詛咒,他會一劍刺穿那人的心臟,然後默默地合上他圓瞪的雙眼。
他的歸宿就應該是那樣,從莫邪在隱衛營殺了第一個孩子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他永遠都洗不乾淨那雙染滿鮮血的手了。
他此刻彷彿陷在一片屍山血海中,入目盡是遮天蔽日的粘稠血紅。
抬頭忽見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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