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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是兩姐妹七年來最親密的一次,但是兩人都沒有心情享受這段溫情。
溫如是拍了拍她的腦袋,抬頭召喚神龍:“莫邪。”
41忠犬養成記十六
琉清死了;死在行刑的臨時牢房裡。
破爛的衣衫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只有刺目的暗紅,精瘦的身體上皮開肉綻;右手和雙腿關節已被打斷;森森白骨戳出皮肉暴露在空氣中。
如果不是溫如是還記得琉清清秀的面容,她絕對認不出眼前這個像癱爛泥一樣被人扔在地上的屍體;就是那個靦腆得一開口就結巴的大男孩。
溫索月跪在他的屍首旁;單薄的身軀抖得就像風中的落葉;她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讓尖利的嘶嚎溢位口中。
溫如是不由自主地轉頭去看立在門口放風的莫邪;他的身姿一如既往的挺拔;陽光從他的背後照進陰暗的牢房;在他的身體邊緣染上了一圈濛濛的光圈。
他揹著光,黝黑的雙眸靜靜地望著屋內一站一跪的兩個女人,面上無悲無喜。
如果死的那個人是莫邪,她會怎麼樣?溫如是不敢想。
小十說得對,溫家的女兒什麼都沒有,金銀釵環都是別人隨時可以奪走的外物,只有唯一的貼身隱衛是屬於她們的。從十歲,到生命的終結,他們跟小姐沒有血緣關係,卻比任何親人都更接近她們內心渴望的那個溫暖形象。
可是就連這點僅有的慰藉,溫侯都不願給小十保留,溫如是心中梗得一陣陣難受。
回程還是坐的來時的馬車,裴仁青說了幾句今天進展的情況,見她一反常態地沒有開口搭腔,便也停了下來。
車內的氣氛沉默得凝滯,少頃,溫如是緩緩開口:“聽說我七姐兩個月後,會嫁入李家。”
“不錯。”裴仁青點頭,這已經是半公開的秘密,他沒有必要瞞著她。
她抬眼,平靜地看著他:“李雲未是真的喜歡我姐姐,還是隻是利用她?”
裴仁青眯眼回望,微微動了動雙唇,最後還是閉口沒有作聲。
“我明白了。”溫如是垂下眼瞼,掩去眸中的嘲諷,輕輕笑了笑。
多麼的悲哀,這就是人心啊,原來神仙眷侶也不過是個天大的謊話。資料裡說的什麼對溫七小姐一見鍾情,什麼為愛瞞著世人李代桃僵救出女主,什麼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統統都是個騙局!
李雲未真是好演技,不止是騙過了溫寶儀,甚至騙過了公司系統。
溫如是忍不住微微顫抖,能把一輩子都當作演戲的男人,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她還一無所覺地以為,自己能夠遊刃有餘地跟這群老奸巨猾的男人鬥智鬥勇。
在他們的眼中,她們不過都是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
她忽然起身,揚聲道:“停車!”
車輪不止,她只是個無名無份的玩物,有家主在,沒有人會聽從她的命令。
溫如是將臉轉向斜靠在軟榻上的男人,他彷彿明白她的恐懼,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就像戲鼠的貓般饒有興致地期待著她的下一個反應。
溫如是嗤笑,他越想見她慌亂,她就越不想讓他如願。
她揮開車簾低頭大步踏出,執著馬鞭的車伕聞聲回頭,看到迎風站在車轅上的溫如是,嚇了一大跳:“夫人快進去。”
疾風颳得她的廣袖凌空飛舞,溫如是聽而不聞,只是回頭淡淡瞥了一眼愕然的裴仁青,便轉身毫不猶豫地跳下車輦。
就在落地前的那一刻,意料之中的熟悉氣息驟然包圍了她,下一秒的溫如是已經落到莫邪的懷中。
他攬住她的細腰,旋身飛起避開裴仁青襲過來的五指,腳尖連連點地疾退向後。
“不勞將軍遠送,稍後我自會跟莫邪回去。”完好無損的溫如是語聲清悅,留下氣炸了肺的將軍,片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將軍,我們現在是回城,還是去別院?”停下馬車的車伕忐忑地問。
“回城!”裴仁青臉色鐵青,咬牙拂袖轉身上車。她跑不了,也不敢跑,否則不用他出手,溫侯也饒不了他們。
耳旁的風聲不息,溫如是將臉埋進莫邪的胸前,他的心跳沉穩而有力,她緊緊拉著他的前襟不敢鬆手,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是安全的。
過了很久,莫邪才緩緩開口:“為了主人而死,是隱衛的榮耀。”從看到琉清屍體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溫如是心裡是怎麼想的。
就像她也明白,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他也會像琉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