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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讓她自生自滅。
這樣的家庭,又哪有父愛如山可言?父母的注意力都在她那個兄長身上,培養他都還來不及呢。
想到這,她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正自怨自艾著,她□□著劇本右上角的小手就被白木頭緊緊攥在了手心裡。
“程姑娘,你別難過,雖然你沒有爹爹,至少還有我呢。”白木頭說得一臉認真誠懇,墨色的眸子裡閃著晶亮的光:“我現在也沒爹爹,就一個姐姐了。我不用分心去孝敬父母,只要不給姐姐惹禍就是萬幸。所以我一顆心都在你身上,誰也分不走。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方才她本就想到了哀傷處,這會兒這麼赤/條條火辣辣的情話聽在耳朵裡,記在心上,她便覺得眼熱,撅著小嘴兒,聲音都有些顫抖:“要是敢騙我,你就死定了。”
“嗯!”白木頭再次重重點頭,齜著牙傻樂起來。
程梓月被他笑得不好意思,抽回手繼續低頭看劇本。白木頭見她又開始忙正事兒,也開啟書佯裝自己要用功,實則注意力全在她身上,餘光一刻也不能從她身上離開。一想到她又要去橫店一去好幾個月,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摳出來,直接貼她身上算了。
程梓月把《家嚴》的劇情草草過了一遍之後,便是明白為什麼司天美說這劇本是可以衝獎的了。
這部戲的主旨只有一個,就是體現在刻板的制度下,一個身為父親的下崗職工小人物的悲哀。故事的主角是一對父女,女主陸詩云是個90年生人的姑娘。她的父親原來在一家國有的運輸廠工作,是90年代國企改制大潮裡的一個下崗職工。
那時候的下崗有個說法,叫作“買斷”。好聽地說,是用一次性支付的現金“買斷”工齡,而更多的人,把它叫作“一腳踹”。勤勤懇懇為廠子幹活十年,給一點錢就讓回家,說好的5萬,到手只有2萬。剩下十幾個工人,一人3萬塊錢就不知道落進誰的口袋了。
陸詩云的父親陸剛就是一腳踹大軍裡的一員。從廠子出來以後,他賣過粉皮兒,給人切過羊肉,也去跑過私活兒,辛辛苦苦將陸詩云拉扯大。
得父親心靈手巧的基因遺傳,陸詩云是個聰明的孩子。從小學習成績就很優異,還考上了北京一所名校。
父親眼見年近半百,工作換了一個又一個,物價飛漲,家裡的生活卻越來越苦。最後,為了供陸詩云上大學,他拉下臉來求熟人介紹,來到一個獨資企業給老闆開車,沒日沒夜地拉著比自己小十歲的資/本/家東奔西跑談生意,還要到處受氣。
陸剛從不在家裡訴苦,因而陸詩云不知父親養家辛苦,只知道這樣的一個家庭讓她在到處是有錢人的北京,自卑感無限膨脹著。
她在大學交的男朋友是個富二代,她一開始只抱著富二代都濫情的想法只想玩兒一玩兒。可男友對她卻是三年專情不變,不僅百依百順,更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兩個人動了真情,戀愛談到了大學快畢業。男友知道她的爸爸只是個司機,媽媽是超市的理貨,卻因為她的坦誠不虛榮而更加愛惜她。
一轉眼到了分手季,男友提出要帶她去見自己的父母。陸詩云準備了很久,飯桌上談吐舉止都優雅大方。誰知在未來婆婆問及她家中情況時,男友卻搶先一步說,她爸爸媽媽都是坐辦公室的白領。
陸詩云的自尊心受到很大打擊,在矛盾愈演愈烈後,終於跟男友分手。
她怨恨遙遠的90年代改變了她的人生,於是在畢業時毅然選擇去陸剛原先工作過的運輸長應聘。
國企改制,運輸廠變成了中外合資的汽車零件出口企業,因為有部分股權是國有,這職位就被人稱作是可以看成事業編的銀飯碗。
陸詩云成績優異,一路殺進面試,得到了這份工作。就在她覺得她可以憑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爬上這個企業的高層,替過去被踹回家的父親出口氣時,卻獲悉原來當初面試,是陸剛賣了家裡的車,給留在廠子的老領導送禮,才爭取來她這份工作。
名校、優秀這些字眼帶來的自尊心轟然崩塌。陸詩云怨恨父親向那些人面獸心的人低頭,更怨恨自己的出身,便將跟男友分手的氣也撒在了陸剛的身上。
父女大吵一架,母親又重病住院,一家人來到了崩潰的邊緣。
除了最後終於變得暖心的結局,整部影片給人的感覺都是壓抑的、現實的。這樣的劇情彷彿一座大山,不僅壓在陸剛和陸詩云的肩上,更壓在了程梓月的心坎上。
陸剛的父愛在物慾橫流的大都市,是最難得的樸實和平和。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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