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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在安葬完祖父祖母后,沒有接受她提供的幫助,留下一封信件,遠赴西北從軍,了此一生。
卻不成想,一個多月前,他突然就被掉到大都督身邊當近衛,那一刻,他的心情無疑是複雜的,但軍中有軍中的規矩,就算他不想去大都督身邊,不想得到這份變相的保護,最終還是不得不聽從上面的安排。
三叔,他從小就很佩服的三叔,奈何父親不喜這位兄弟,勒令他和大哥不得靠近三叔,作為兒子他只能忍住心底的崇拜,從外面聽些有關三叔在戰場上作戰的訊息,還有隻要三叔回府,他都會遠遠地躲在一旁看三叔一眼,那時小小的他深深地覺得三叔很厲害。
年幼離家從軍,一路靠軍功受封侯爵,為母掙得誥命,又憑藉自身的能耐自主姻緣,如此男兒,如此了不起的兄弟,卻不得父親和四叔喜歡,他有時候就在想,嫡庶是有別,但兄弟間的血緣是剪不斷的,再者,三叔和他的姨娘在府裡不爭不搶,且小小年歲到軍中拿自己的命掙功名,怎就不招祖母,父親和四叔他們待見?
心中疑惑埋藏多年,末了方知真相……原來三叔根本就不是雲家的人,原來三叔是軒轅家的後人,是有忠義之名,卻揹著意圖謀逆的冤屈而死的銘親王的嫡親孫兒,怪不得呢,怪不得三叔那麼厲害,怪不得三叔和他的父親、四叔他們在為人處世上有著大不同。
☆、608:我為何要恨你?
雲輕舞手指不遠處一僻靜地:“去那邊吧!”音落,她轉身先行往過走。雲鴻瑾與身旁的侍衛低語一句,提步跟上。
“有關我父親的身世你沒告訴他吧?”走到自個指的地方站定,雲輕舞抬眼四處環顧一圈,見無人留意這裡,於是開門見山地問。雲鴻瑾在她近旁站著,聞言,搖搖頭,道:“那些事不該由我口中說出……”頓了頓,他續道:“我也沒資格告訴大都督那些事。”
“為何要從軍?”美人爹爹的身世是搞得明明白白了,但其中的故事太過複雜,她有何祖父商量過,等見到美人爹爹在告知他一切,免得信中萬一沒說明白,引來她家美人爹大的情緒起伏,而他身邊又沒人可以相勸,從而出個什麼事可就不好了。
雲鴻瑾眼瞼微垂,啟口:“沒有什麼特別的緣由,我只是想遠離京城。”
“真是這樣?”雲輕舞顯然不信他之言,凝向他道:“你想在軍中了此一生,甚至想著萬一死在戰場上也不錯,你說我說的對嗎?”嫡親妹子滅了自家滿門,因為能力有限不能幫家人報仇,與其活著痛苦,倒不如從軍,還有機會在戰場上發洩心中的怒與恨,及悲苦,這應該就是他的想法吧?
雲鴻瑾低著頭,抿唇不語。
“按著你祖母做下的那些事兒,就算太師府沒有被雲輕雪滅門,你也該想到後果,既然皇上沒有追究那些事,加之你祖父希望你好好活著,你應慶幸自己仍然活著的同時,努力活得更好。”雲輕舞淡淡道。
“你就不恨我?”雲鴻瑾慢慢抬起頭,迎上她的目光:“祖母和四嬸做的那些事,你就不恨我?”
“恨你?我為何要恨你?”唇角微彎,雲輕舞澄澈的眸子無比清透明亮:“你不也說了,那些事是你祖母和你四嬸做的,與你並沒有關係,再說了,比起暗裡恨一個人,我更喜歡有仇直接報仇。”
雲鴻瑾嘴角動了動,只覺沒臉再站在這,他想走,雙腿卻如灌鉛,根本挪不開步子,半晌,他垂下眼,低聲道:“她們是我的家人。”
“那又如何?”雲輕舞挑眉,語氣平和道:“我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誰與我有仇我就找誰,不相干的人我才沒閒工夫去對付呢!”
“我知道你不稀罕我說對不起,也知道一句對不起並不能改變什麼,但我還是要鄭重與你說聲對不起!”雲鴻瑾眼眶溼濡,說著就深鞠一躬,須臾後,他直起腰身,啞聲道:“我會活著,會在軍中好好地活著!”
雲輕舞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問:“身手如何?”雲鴻瑾先是一怔,旋即回道:“地之境鞏固期。”
“想跟著我嗎?”雲輕舞又問。
雲鴻瑾登時耳根子泛紅,整個人出於呆滯狀,良久,他語聲訥訥:“你……你說什麼?”雲輕舞不明所以,自認自個話說得相當明白,這人難道沒聽清清楚,心裡雖在嘀咕,面上卻不見絲毫異樣:“我問你想跟著我嗎?”
話一出口,她微微怔愣了下,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所言似乎、好像有那麼點歧義,於是乎,她不自在地乾咳兩聲,又清了清嗓子,方一本正經地道:“我的意思是你願不願意跟著我一起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