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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此打擊,心痛麼?
答案不言而喻,可相比較自此再也見不到他,那個女人帶給她的痛又算得了什麼?心死了,在看到駙馬寫的親筆信,看到他對坦白那個女人的事,看到他寫的那句對不起,看到他寫的若有來生,絕不會再辜負她的感情,她的心隨著他在信中的悔恨,隨著他對她第一次流露出的疼惜,隨著他生命的終結,死了!
來生?
人可有來生?
她好想大聲喊,好想撲到他懷中大聲喊:“我不要什麼來生,我只要你活著,我只要你活著啊!”好想問他:“你怎可以這樣對我?如果對我無情,如果心裡沒我,做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做什麼要悔恨當初,做什麼要說來生不會辜負我。”
梁淵……
她恨他,怨他,卻更愛他……
曲嬤嬤是安平公主的奶嬤嬤,看著自己奶大的孩子悲痛欲絕之下,做出削髮為尼常伴青燈這麼個決定,她心疼啊,所以,她沒少勸說安平公主,奈何沒有一點效果。站在一旁,她心裡難受,用袖子抹著淚道:“駙馬對公主根本就無情,公主何苦要和自個過不去。”駙馬不值得公主如此深情相待,不值得公主守身一生,她的公主啊,大婚到今日,仍是完璧之身,太上皇若是知道這件事,怕是誅駙馬九族的心都有。
“嬤嬤,我對駙馬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想身陷其中,不想讓自己過得不快樂,可我走不出來啊,只要一想到再也見不到駙馬,我就不受控制地想追隨他而去,但我不能,我不能不管不顧,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畢竟我還有父皇,還有母妃,還有茹母妃,要是被他們知道我輕賤自己的生命,他們會傷心的……”
見安平公主越說,神色間越是痛苦,曲嬤嬤心疼得忍不住上前,將這個她一手奶大的孩子攬入懷中,輕撫著她的背脊,用最為慈和,最為柔軟的聲音安慰道:“公主想怎樣便怎樣,老奴會一直陪在您身邊。”
刑部大牢中,梁楚生面如死灰,靠牆而坐。
“父親,那道聖旨究竟是怎麼回事?”低啞的聲音自梁駿喉中溢位,他目光呆滯,看著眼前昏暗的光線,緊挨其父坐在潮溼的稻草上:“孩兒想知道緣由,父親……孩兒不想做個糊塗鬼……”兩個時辰前,他還呆在自家府邸,擔心皇上拿嫡兄背叛長公主,在邊城養外室一事降罪整個梁府,卻未料到,皇上的降罪聖旨是有到府中,卻不是因為嫡兄養外室那件事,而是提到什麼誣陷忠良,假死欺君……
誣陷忠良?
假死欺君?
這是何等大罪?
且全與已故的祖父脫不開干係。
他確定沒有聽錯,可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那一個個罪名,怎就能和死去多年的祖父有關?
汙濁難聞的空氣縈繞在鼻尖,梁府一眾人等,按著男女之分,被獄卒關押在兩個牢房中,因此,梁駿問詢其父之言,坐在他們周圍的親人,還有奴僕皆聽得一清二楚。
禍從天降,毫無預兆,這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無疑不是噩夢。
能活著,誰願意死啊?
然,不管是曾經的主子,還是身份卑微的奴僕,在聖旨面前,沒有他們能反抗的餘地。
就聖旨上的罪名,梁府滿門被抄斬,是註定了的。不,就是被誅九族,也是大有可能。
既然註定要死,那麼在死得糊塗與死得明白之間,這牢獄中怕是有不少人會選擇做個明白鬼。於是乎,一道道的目光這時全聚在梁楚生身上,那些目光空洞至極,讓人看不出它們的主人在想什麼,只是定定地看著那面如死灰,低首不語的男人。
“父親,我餓,嗚嗚……”
死寂般的氛圍裡,孩童的哭聲突兀地響起。
梁楚生慢慢抬起頭,就見一約莫六歲的男孩抹著淚從人堆裡起身,朝他走了過來。這是他最小的庶子,是他幾乎沒怎麼關注過得小兒子,本該好好地長成人,如今卻要陪著他,陪著他的兄弟,陪著這牢獄中所有的人一起死。
眼底劃過一抹愧然,梁楚生收回目光,沒再看那快要到他面前的幼子。
自聽到聖旨上的內容那一刻起,再到此時此刻,他心亂如麻,想不通父親假死,還有當年的舊事,皇上是從何知曉?
是,銘親王,及軒轅一族揹著謀反的罪名,被滿門抄斬,確實是誣陷,確實與他的父親有著直接關係,可是知情者除過父親以外,就剩下他和另外兩人。他自然不會蠢到翻出舊事,攬罪名到自家身上,另外兩人,一個已於昨晚滿門被滅,一個與寧親王交情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