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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花眠拈起巴掌大小的一隻不透光黑瓶,“黑油?”
“嗯。”季遙歌點頭,沉聲道,“三月是三星掛月閣月閣士江塵的覓寶會,邀帖已經送來,不過我那時在閉關,怕無法前往,你替我跑一趟,將這瓶黑油私下贈他。”
“這麼小瓶的黑油,沒什麼作用。”花眠有些不解。
“無妨,只要他認得黑油妙用,亦或有人認得,就夠了。”季遙歌笑笑。
花眠一點便透:“你的意思是……姜太公釣魚?”
釣的是三星掛月閣。
“這件事,別讓任何人知道。”季遙歌眯上眼,頓了半晌才再加一句,“你元世叔若問起,也先瞞著吧。”末了是一聲輕嘆。
花眠錯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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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年二月,季遙歌入潛淵閉關。
這一閉關,歲月流逝,轉眼楓紅葉黃,白雪覆嶺,復又抽芽掛綠,兩年又過。
潛淵內盤膝而坐的人身上,一道人影浮起,從季遙歌身上走出,由虛化實。
幽靜沉紫的空間中,兩個季遙歌靜面面相對,一坐一站。
“去吧。”坐的季遙歌只看她一眼便閉上眼眸。
站的季遙歌點點頭,轉身掠出潛淵。
————
同月,鬼域赤蓮川紅蓮盛放,有人踏蓮川而出,震驚全域。
那人一身紅衣,執紅蓮而笑。
昔日朗朗少年,墮魔重生,萬仞大師兄隨白韻同逝,世間只餘鬼域魔尊——
顧行知。
第207章 媚門仙主
鬼域下起萬年未逢的紅雪; 滿天紅影紛揚而灑,沒有冰意; 觸及肌膚時化作一點熾熱滲入肌膚,留下一片薄薄淡淡的紅色蓮影。雪是被赤蓮浸染了無數年的赤蓮川水所結; 飛在半空猶如花雨。悠長吟嘯從川底傳出,似劍吟又如龍嘯,紅色身影點過蓮川盛放的紅蓮,化作殘影; 從赤蓮川霧氣茫茫的迷障間飛出。
守在鬼域外的鬼修呆呆地看著飛出的人,忘記反應——按鬼域延續萬年的規矩,能活著出赤蓮川者; 不論道行高低就是赤蓮魔尊; 更遑論眼前這位以垂死之軀送進蓮川; 不過三年就引雪而出的男人。
鬼域已有多年沒出過魔尊; 赤蓮川也有多年沒人活著出來過; 久到世人都快忘記這個規矩。
“赤蓮魔尊; 是赤蓮魔尊!”不知道誰叫了一聲; 四周很快響起陣陣聲浪。
顧行知卻略茫然地放眼四野——這裡與萬仞太不一樣,山是黑的; 河是紅的; 天空幽沉; 日月也無光華; 風裡送來的是赤蓮濃郁的香味,這花以川中萬魂滋養而生; 似出自地獄的花,美得妖豔。
這裡不是萬華,而是萬華修士聞風色變的邪窟魔洞,是他從前最不願,也最不屑的地方。
可……那又如何?
他現在活著站在這裡,被奉作魔尊。
區區八百年時間,他與白韻,一個成為赤蓮魔尊,一個成了媚宗仙主,百年前想來荒謬無稽的事,斗轉星移卻已人事皆非,只可惜了那曾堅定過的東西,到如今都成了一筆笑談。
如這滿天紅蓮雪,愛恨皆覆東流。
他指尖微勾,天際紅雪凝在指腹,漸漸勾勒出一朵盛放赤蓮,被他放在唇邊,淺淡的笑隔蓮而挑,白皙的肌膚愈發蒼白,紅衣墨髮顏色熾烈,一笑便驚魂懾魄奪人目光。
川外聲浪不知何時止歇,聞訊趕來的幾個修士已掠至赤蓮川前,滿面驚色地看著顧行知,顧行知指腹搓過,那紅蓮在指尖化作齏粉,他靜道:“地陽宗的人?”
來人應是,他微微頜首,目光從幾人身上隨意掃過,最後停在正前那人身上。
那人全身皆裹在一襲黑色斗篷內,就連面上也遮得嚴嚴實實,看身形是個女人,只露細長的眼,眸色激動而又小心,複雜萬分。聽到他開口,她才恭敬道:“有請尊上往地陽宮一敘。”聲音沙啞,極不好聽。顧行知飛落川下,倏爾出手,將她兜帽並面紗震落,語氣淡到無味:“故弄玄虛,地陽宗的人連真面都不敢顯露嗎?”卻聞身邊幾聲驚聲同時響起——
“少主!”
“住嘴!”那人卻是惱恨萬分地回頭。
顧行知眼中方露些許詫異,看著眼前爬滿枯痕的醜陋臉龐,完全無法將她與昔日巧笑倩兮的女人聯想在一起。原風晚亦慌慌張張將頭臉再度遮起,顧行知卻是蹙眉:“你真是原風晚?”
“師兄……”她眼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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