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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他嗎?”
這話他在曙風嶼時曾經問過,當時她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
但是現在,那兩個字好像無法理直氣壯地脫口而出了。她遲疑了片刻,囁嚅道:“我們在一起十幾年了……”
“十幾年算什麼?幾百年又算什麼?他根本不愛你,他一直愛的是別人。”
何嵐氳心口一跳。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在說她,又似乎不只是說她。
她為自己找理由:“他知道我們躲在儲藏室,完全可以揭發讓我也一起被抓走,但是他沒有,說明他還是顧念過去的感情……”
“何嵐氳,你醒醒吧!”他衝她厲聲道,“他不揭發不是因為對你有感情,而是因為他是個好人,不會落井下石出賣朋友。”
何嵐氳被他震得愣在當場。她第一次見嶽凌霆如此失態,用這種嚴厲森冷的語氣和目光怒斥譴責她。
她動了動嘴唇,卻無法開口成言。
嶽凌霆轉過去背對她,面朝太陽站了許久。他的背影讓她想到一個人,他的前世,名字裡也有“霆”,每次她見他幾乎都是背影,如萬年青松般挺拔堅定。
但是現在,那背影肩膀也耷拉下去,彷彿疲憊不堪負荷。
他的語聲也沙啞倦怠:“我累了。”
何嵐氳仰起頭。
“過了這麼久還是這樣,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轍,這種輪迴往復原地踏步的死迴圈,我厭倦了。”他說,“我總是期望你可以放手,但是論頑固偏執死心眼,我又比你好多少呢?憑什麼要求你先放棄?”
他背對著她,聲音傳過來便帶上幾分飄忽晦澀。
“如果這個迴圈一定要一個人率先退出來打破,那就從我開始吧。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何嵐氳覺得不對,不是這樣,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應該哪樣,嗓子裡乾澀發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呆呆地坐在地上,仰頭望著他逆光的背影。
初升的朝陽太過刺目,他迎著陽光閉上眼。
“何嵐氳,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
第49章
嶽凌霆走了。
兩人又往南步行了一公里多,找到了柏油公路。他叫了兩個人開車過來; 接他的那輛車先到; 司機是個何嵐氳沒見過的精幹中年人。他丟下一瓶水和一包餅乾; 說:“哈維還有十分鐘就到; 你跟他走聽他安排。”居然就把她留在公路邊自己先離開了。
這十分鐘對何嵐氳來說簡直度秒如年。她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路邊,路的兩端都看不到盡頭; 草原更是一望無際; 荒無人煙; 唯一陪伴她的只有身邊生鏽的路牌。
她驀然生出一股幼稚而矯情的念頭,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
十分鐘後哈維準時趕到,開的是一輛敞篷吉普; 見她獨自站在路邊,停在她面前問:“嶽先生呢?”
何嵐氳回答:“剛才有人開車來把他接走了。”
哈維看她臉色不對,打個哈哈:“是老烏吧?他那邊有急事; 等著嶽先生趕回去處理; 都沒等我就自己先急吼吼地出發了。”
他下車繞過來給她開門,見她嘴唇乾裂氣色疲憊; 問:“您是不是很久沒吃東西了?車上有水和食物。”
說完他就發現何嵐氳腳邊草地上放著一瓶水和餅乾; 包裝和他車上的一模一樣; 原封不動拆都沒拆; 他就不敢再多話了。
何嵐氳確實又餓又渴; 上車後勉強逼自己吃了一點,問哈維:“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哈維說:“我直接送您去機場,估計申請下午就能批下來; 爭取今晚就送您走。”
她不瞭解私人飛機的飛行手續,不過當天起意當天就能走,有這麼方便嗎?“我以為得提前很久申請。”
“飛機託管在航空公司,國際航線只有固定的一條,只需向機場申請起降即可。正常是要五天的,不過為了您的安全,我一定今天搞定。”
何嵐氳心中一動:“國際航線……飛哪裡?”
哈維說:“全世界跟巴林通航的就那幾個城市,只能去加厘,別的都太遠了。”
這個地名給她太多回憶和聯想。
手裡的餅乾吃了半塊,剩下半塊她咬了半天也沒能吃下去。充當備用乾糧的餅乾追求熱量,高糖高脂,中間還夾了一層奶油。黃油的味道忽然讓她覺得有點噁心,嚥了兩下都沒能壓住,她連忙對哈維說:“停車。”
敞篷車風大,哈維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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