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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上墊腳石塊,拉住他的手借力爬上圍牆。
院子裡停著一輛越野車,與他們開來的那輛顏色外觀都迥然不同。何嵐氳問:“原來這輛才是逃命車?”
“不然呢,把我們開來的直接送給他?然後我們倆替他去坐牢?”
她撇撇嘴:“不愧是混過黑|社|會的男人,計劃還挺周詳。”
“我就當這是誇獎。”嶽凌霆從地上撿起一塊磚把窗玻璃敲碎,扭開窗鎖從窗戶裡跳進去,然後從裡面把門開啟,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從大門優哉遊哉地進來吧。”
何嵐氳忽然想,假如今日換做是她跟他去亡命天涯,一路上恐怕也不會太難熬。
別墅有一陣沒人住過了,發電機和水泵都是關閉的,也不能生火點燈。嶽凌霆把起居室的窗簾和門開啟借月光照亮,對她說:“現在剛過十二點。下午三點多才到榆林,還要躲著警|察,恐怕天亮之前很難趕到這邊。你先睡一會兒,養養精神。”
何嵐氳半躺在雙人沙發上休息。沙發是羽絨的,包裹性很好,坐上去就像雲朵似的窩在裡面。明明很舒適,她跑了一天也有些倦意了,閉眼眯了好一會兒卻還是睡不著。
她看到沙發邊上有個腳踏,拿過來擱腳。
嶽凌霆坐在屋角椅子上,舉著一支聚光小手電檢查黑色旅行包裡的東西。何嵐氳搬腳踏時看了一眼,最上面兩張很不正式的手寫船票裝在透明密封袋裡,密封袋底下露出烏沉沉的金屬圓管,好像是手|槍。
有了腳踏就能躺平,但是她翻來覆去,還是無法入睡。
嶽凌霆拉上旅行包拉鍊,回頭問她:“怎麼了?”
何嵐氳悶聲說:“睡不著。”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好像有點像撒嬌。
他果然放下手裡的東西,長腿直接跨過腳踏,在她另一邊坐下,伸手將她攬過來:“我陪你睡一會兒。”
何嵐氳沒拒絕,乖乖窩進他懷裡。她喜歡聞他身上的氣息,像草原、湖水、叢林、雨露,原始而又清新,還帶著一點樹葉青草微微的澀,讓她放鬆心安。今天他穿了衝鋒衣,外套厚實不透氣,那氣息就淡了,貼上去也聞不真切,她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
嶽凌霆被她蹭得胸口發癢,推開她道:“怎麼就喜歡埋頭睡,鼻子都壓扁了,不嫌悶氣?”
她仍不罷休,伸手去拉他的外套拉鍊。
他的語調變得不穩,握住她的手:“別亂來。”
到底還是叫她掙脫佔了上風,把拉鍊拉開了。她把外套掀開自己鑽進去,貼著他胸口的亞麻襯衣,這回終於不動了。
嶽凌霆無奈地長吸了一口氣,再慢慢撥出來。過了許久,聽見埋在胸前的小腦袋悶悶地問:“你弄了兩張船票,是給我的?”
他不置可否,反問道:“你會跟他走嗎?”
她終於把臉露出來:“我又沒被通緝,為什麼要去偷|渡?舒舒服服坐飛機不好麼?”
他低聲笑了起來:“你襲|警了。如果再回博物館,那個特|警會認出你的。”
她用拳頭在他胸口做了個拳擊的姿勢:“襲|警的明明是你。”
“是你的同夥,他又沒看見我是誰。”
“我的同夥不就是你,我們可是記錄在案的未婚夫妻,背鍋共同體。”
“對,我們是同夥,”他抓住那隻小拳頭,整個握在手裡,笑得更開懷,“記錄在案的……夫妻,跑不了。”
何嵐氳收起玩笑語氣,認真地問:“如果我真的跑了,會不會連累你?”
“不會。”見她不信,他揚起眉,“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還怎麼在這邊混?我有靠山,比如這棟別墅的主人,就算查出來也沒人敢動他。”
何嵐氳半信半疑。她想問你在這邊混很久了?為什麼選擇這兒?又覺得現在似乎不是糾結這些旁枝末節的時候。
嶽凌霆握著她的拳頭,把手指捋直了,指尖在她無名指的指根處摩挲:“戒指呢?昨天還看你戴著。”
“這邊氣候太乾,手變細了掛不住,就摘下來了。”這是實話。
他也沒質疑,接著問:“在你包裡嗎?”
何嵐氳故意說:“扔在招待所臺子上,沒帶。”
這話他不信:“拿出來送給我吧,湊一對當紀念。”
“不給,我花錢買的。”她把他的左手從肩膀那側拉過來,摸到他的戒指還戴著,“我還指望拿去金店回收呢。”
“金店要打折,多虧啊。你賣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