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3/4 頁)
亂了。
野利遇乞驚道:“有埋伏!”
張岊率麟州宋軍衝出!
西夏大軍腹背受敵!
鯉魚從草叢中跳了出來。藏過伏兵的地方藏不了人,接下來的混戰很快就會把這片土地犁上幾遍。她不敢怠慢,飛快繞開幾個戰成一團的西夏兵和宋兵,向麟州方向跑去。就算找不到琉璃碧蘭,她也得趕回去陪在生命朝不保夕的師父身邊。
“西夏賊子,看刀!”一個牌刀手大喝一聲,長刀劈來!鯉魚嚇得吞下半聲驚叫,連滾帶爬避過刀鋒。那刀去勢甚急,立刻劈開了一個西夏兵的頭盔,西夏兵應聲而倒。她來不及感慨,前面又衝來數騎,西夏鐵鷂子!這一串鐵鷂子用鐵索固定在了一起,此刻橫向拉開,衝向她身後的張岊。
這就是戰場,刀光槍影,鮮血飛濺,不斷將生命碾落成泥。
沒見過戰場的人,根本不知道千軍萬馬有多可怕。
她的劍只對付過幾個無賴蟊賊,從未在戰場上施為。
鯉魚拔出了佩劍!來不及了,鐵鷂子已衝到她面前!那塊凡鐵擊打在精鋼鎧甲上,只留下一道淺痕。鐵馬縱躍,撞得她凌空飛起。西夏兵掣出長槍,向她刺去——
一道白影掠來,白秀才一把抓住了刺向她胸口的槍桿。
星辰轉,天地靜。
鯉魚望著他玉雕一般的手,望著他沾滿血汙的白衣,望著他清減許多的側顏,望著他漆黑如夜的瞳眸。就好像這裡還是長江,就好像水仙和鯉魚還在一起。
白秀才猛然轉頭,喊道:“快跑!”
她慌亂間連退數步,一轉身左腳卻絆倒了右腳,重重地摔在塵泥裡。
鐵馬踏來,幾乎要踩上她的背。他抓緊韁繩,拼著當胸受了一撞,接連拍出數掌。幾騎鐵鷂子瞬間沒了鐵甲,僅著布衣的西夏兵卒大驚失色,撥轉馬頭便逃。
白秀才坐倒在地,百脈沸湧,嗆出一口血來。
鯉魚爬起來,扶住他,伸出小手去擦拭他唇邊的血痕,焦急萬分地問:“怎麼了!哪裡受傷了?快告訴我!”
白秀才按著胸口,對她露出一絲笑紋:“不礙事,一時血不歸經罷了。”
話音未落,又有一隊鐵鷂子怒吼著殺來,瞬息已到眼前。
為首的長槍在手,奔雷逝電般一擊,白秀才一把抱住鯉魚,朝旁邊滾了幾滾,堪堪避過那變化極快的槍尖。白秀才將鯉魚一推,長身站起,伸手便去捉那鋼槍。
鐵鷂子之後緊跟著兩匹快馬,卻是那兩個西夏薩滿。他們緊盯著白秀才,飛快地擊打著手鼓,口中唸唸有詞。
白秀才已抓住鋼槍,它卻不肯化為清水。使槍的西夏將領猛然揮槍,將白秀才挑到半空,一匕首當胸刺去。白秀才足尖在馬頸上一點,身子在空中艱難地一折,踢飛了匕首。
鯉魚一躍而起,長劍當空削下,像一道飛流直下的璀璨銀河!她一劍斬斷西夏薩滿手中小鼓,劍光一折,逼住這兩個薩滿:“閉嘴!退後!”恐懼之色已從她稚嫩的臉上盡皆褪去。她咬緊了牙,眸中映出驚人的光亮,看得那兩個薩滿駭然退後。
白秀才驚訝地說:“你是誰家小娘子?”
鯉魚敞開喉嚨高喊:“我是神龍李昀羲!”
千軍萬馬中的重逢,前塵卻已遠隔千山萬水。
白秀才腦中浮現一點模糊的影子,又倏忽而逝。他待要再問什麼,那兩個薩滿突然趴倒在地,化身為兩隻巨大的黑豹,向鯉魚噴出火焰。白秀才飛身躍起,將她按伏在地,避過那迅捷無比的一擊。火焰將他們身邊的草叢都燒成黑色,卻不肯熄滅,轉瞬間形成了一個火牢,將他們籠罩其中。
白秀才袍袖一揮,兔毛川的水呼嘯而起,像一道水龍纏住了火牢,意圖將其熄滅。那兩個薩滿豈肯幹休,愈發賣力地噴吐火焰。白秀才冰霜在手,伸手去掰這火做的欄杆。這邪火燒得極其酷烈,將他的手都燙得焦爛。眼看火牢將破,兩個薩滿又變回了原形。
“敬酒不吃吃罰酒!”薩滿之一說著生硬的漢話,眼裡閃著陰沉的光,“那就嚐嚐活埋的滋味吧!”
火牢焰光大盛,又驟然熄滅。白秀才和鯉魚站了起來,發現身邊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鯉魚摸摸周圍,發現盡是潮溼的土石。白秀才也摸到了:“那兩個妖人,把我們埋了!”他摸著山壁上的刻畫,努力辨認著:“他們一定是用了替身術,預先把兩個小木人埋在山下,好做法把我和子文換進來,卻不想連累了你!”
鯉魚抬起頭,聲音溫柔悽清:“你還記得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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