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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匪首後,據說葷素不忌,行事荒唐,喜好清俊少年。過路客人若有端正些的,常被擄了上山去,十之七八是回不來的……”
白知縣讓他快取飯菜來,別在這囉嗦。這茶博士還在不住地說:“都說這牡丹花歡喜白皙斯文的,大官人只怕正對了她胃口……”
“快去呀!”阿文忍不住快罵人了。
茶博士一溜煙去了。眾人面面相覷,都呵呵笑了。
吃過飯歇息一會,大夥兒便收拾東西上路。喵神農昂首闊步走在前頭,百獸辟易,方圓一里都聽不到蟲鳥嚷嚷。林間寂靜之極,只聽得見眾人的呼吸聲和樹葉在腳下碎裂的聲音。
忽然,白知縣停住了腳步,環顧四周:“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沒有啊。”阿文奇怪地四望。
白知縣拿起用紅繩懸掛在脖子上的魚哨,用力吹響。林中蕭蕭落葉,遠處傳來窸窣響動,好像是什麼野獸疾奔而去。
“沒有什麼。”他大聲說著,靠近蘇苗苗,用唇語說,“後退,出林。”
蘇苗苗把阿文一扯,拉他向林外走去:“阿文,快幫我追那隻蝴蝶!”
白知縣湊近王四郎,低聲道:“你護送他們走遠,我沒事。”
王四郎沒動,緊握單刀,往白知縣身邊又靠近了些。
白知縣微嘆口氣:“跟緊我。”說著,他大步向發出響動的地方走去。
“等等,那裡……”王四郎看到林間的絆馬索,急忙出言提醒,卻見白知縣滿不在乎地踢了它一腳。
鈴聲大作!
林子裡一聲梆子響,衝出一隊黑巾蒙面的馬匪來。兩人轉頭一看,背後也衝出了兩隊馬匪!王四郎頭皮都炸了,一把拖過白知縣,狂奔起來!
兩支馬匪匯合一處,緊綴在他們後面。又有一隊去前面包抄他們。轉眼間,三夥人把他們圍在核心,拈弓搭箭對準了他們:“別動!”
王四郎憋屈得大喊一聲,白知縣喝道:“住嘴!聽好漢的話。”
為首的男子笑道:“算你識趣。”他驅馬近前,一把捏住他下巴看了看,笑:“好傢伙,今天是什麼運氣,奇貨可居呀。”白知縣輕輕開啟他手,後退一步,神色淡然。王四郎氣得磨牙,奈何已被四個嘍囉抓得死緊,掙扎不得。
男子大笑兩聲,吩咐:“捆上!給母親獻寶去!”
王四郎被大頭朝下一跤拖倒,用牛筋索捆了,矇眼塞口,丟上馬背去。白知縣坦然伸出雙手讓嘍囉捆綁,又乖順地任由他們矇眼塞口。他一腳踩上馬鐙,翻身上了橫放著王四郎的馬,向嘍囉示意。嘍囉從沒見過這麼聽話的俘虜,總覺得眼前出現了肥羊自己沐浴褪毛剝皮跳下鍋的幻覺。“敢耍花樣,殺你喲!”
到達山寨,白知縣聽到男子喊道:“母親,看我孝敬你什麼好東西!”
一個甜美的女聲說:“一川,你又調皮了麼?”腳步聲近了。看到白知縣和王四郎,女匪首“呀”的一聲,過來鬆了綁,取了二人臉上的黑巾和塞口布。白知縣看她,不過三十上下年紀,面板白嫩,臉上擦著淡淡一點胭脂,挽了一頭烏油油的好頭髮,紫色羅衫中央繫著皮鞭,美貌颯爽,果然好一朵魏紫牡丹。她看看白知縣的臉,又摸了摸王四郎身上的腱子肉,激得他嗚哇亂叫。
牡丹花滿意極了:“呆會洗剝乾淨,都送到我房裡去。”她伸出兩隻手,又在白知縣臉上摩挲數下:“美人兒,若能把我服侍好了,我便讓你做我壓寨相公,保你日日快活得跟神仙一樣,再也不想下山了。”隱隱覺得牡丹花周圍那幾個男人和男寵都眼神不善,目光像針扎一樣落在他臉上,白知縣苦笑一下,躲開了她的手。
一川笑道:“管保母親滿意!”
在房間裡,嘍囉們送來了一大桶熱水,挑釁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是自己乖乖洗好,還是讓弟兄們來個水浸死豬?”
到這一步,他們見得多了,鬧三貞九烈的也不是沒有。
白知縣勸王四郎道:“我們趕路都三天沒有沐浴,正好洗個澡嘛。”說著,他自己進桶飛快地洗好了,換上土匪給女大王的男寵準備的白紗衫。
嘍囉把王四郎一瞪,他再不敢怠慢,也進桶子洗了。
就在這時,一人衝進來叫道:“了不得!聚義廳走水了!”
嘍囉們一陣慌亂:“聚義廳怎麼走水了!”在門口一看,聚義廳果然火光沖天。王四郎趁亂披衣出來,拉著白知縣要跑,嘍囉早一眼看見,手提齊眉棍掃來,把王四郎絆了個趔趄。嘍囉們一擁而上,把他兩個按倒,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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