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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開花訊號,當春天第一場大雨落下,樹枝上就會冒出新芽,到夏始春餘時,再下一場大雨,魚木樹就會在雨後開出白色繁花,如群蝶紛飛……它的花,你去年見過的,原來不認得?”
白知縣輕輕摸了摸那枝頭的嫩葉,笑了笑:“魚木?我若用這魚木作餌,能釣上小魚來麼?”他用隨身帶的小刀,切下一截枝條,真個削皮雕刻起來,一會兒功夫,便雕成了一枚小小的潔白木哨,鱗須分明,作鯉魚之形。在潮潤的春風裡,他含著木哨,吹出了淒涼的幾聲。
五月初時,這棵魚木樹果然開了一大樹花,招來許多蝴蝶翩翩飛舞。白知縣也收到了蘇州柳知州離任的訊息。他簡單收拾行囊,這三年,也沒落下多少東西,閒碎雜物儘可賣掉。倒是聽說他要走了,百姓來了一撥又一撥,送了許多紅棗雞子鮮蔬羊肉,不收下就長跪不起。這些東西多得實在帶不走,衙署只得收起來登記了冊子,再拿去悄悄散給窮人家。
臨行,白知縣最後去看望了封小二。到了墓前,那裡已經有一個人了,正是出獄不久的王四郎。阿文見著他,立刻上前一步攔在白知縣前面,紅著眼瞪著他。王四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給封小二上了手裡的香,才板著臉起身,一步步走過來。
阿文叫了起來:“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他突然一跪到地,拔出腰間單刀,捧在身前:“你若恨我,現在就殺了我罷!”
白知縣要推開阿文肩膀,阿文不肯:“主人,他有刀!”
白知縣倏忽伸手,兩指夾住那把刀,刀在他手裡瞬息化為一泓清水,落在草叢中。
王四郎、阿文都看呆了。
白知縣笑笑:“不要見怪,這是我白家祖傳的‘化功*’。我不習慣跟人說話,旁邊有兵刃。”
王四郎呆了一會,才回過神來,甕聲甕氣地說:“行刺之事,是我不對。如今你要走了,我護送你去。可你有這般身手……”
阿文冷笑道:“我家主人是不世出的武林高手,用不著你這種三流功夫保護!”
白知縣止住他:“如此,白某卻之不恭,就勞煩王兄弟護送了。”
阿文還要問為什麼,白知縣把他一扯,努嘴道:“噓,多個挑擔的豈不是好?”
哦!阿文恍然大悟,捂住嘴再不問了。
回去之後,白知縣在興化縣署裡走了一圈,給魚木和范仲淹手植的梅花澆了一遍水,就拎起包裹,帶上阿文、王四郎,和蘇苗苗、喵神農一道悄悄乘船上路了。稻子青青,嘩嘩搖曳,初夏的薰風吹人慾醉。沿途垛田上的農人農婦看見他,連連揮手叫嚷:“白知縣!”“白知縣來了!”“白知縣,你去哪?”“你去哪裡呀!”
阿文喊道:“父老鄉親們,再見!我家主人要去蘇州啦——”
在一片挽留聲中,小船漸漸遠去了。
第70章 燕三
五月夏花豐茂,沿路奼紫嫣紅。白知縣時常折花來啖,阿文早已見怪不怪,王四郎倒是吃驚不小,卻也不敢問什麼。打尖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圍坐一桌。王四郎怨怪阿文沒規矩,阿文倒拉他來坐。王四郎嫌棄地開啟阿文的手,提了單刀徑自坐到邊上的桌子去,叫了碗縷肉面來吃。
茶博士見了這堆人,認定白知縣是頭兒,便湊過去笑道:“大官人吃些什麼飯食?”白知縣要了兩樣菜蔬,又讓蘇苗苗。這茶博士一一記了,把這白知縣和阿文又打量兩眼,忽然笑了:“大官人,莫怪某多嘴,似你與這小兄弟這般品貌,過這惠山腳下,可千萬要小心哪。”
王四郎喝道:“這光天化日的,難道還有強人?”
白知縣笑了:“博士說笑了,要小心也是女眷小心,鬚眉男子,難道還怕被強人掠去當壓寨相公麼?”
茶博士嘖嘖兩聲:“大官人有所不知,我們這惠山地界,有個出名的人物,就是惠山女匪首牡丹花。這牡丹花原本家境殷實,不料二十多歲夫死無子,夫族爭產逼嫁,她一個不忿,便將家產盡數變賣,招兵買馬,招攬了一幫青壯刺頭,就此佔山為王了。如今她那山寨有六十多馬匪,個個騎□□湛,連那十歲的娃娃都能百步穿楊。”
“你就吹吧!”王四郎忍不住插言,“一個寡婦家的,還當起匪首來了?還讓一幫男子為她效命?這誰信啊,不過是個女子!”他見蘇苗苗豎起了眉毛,連忙低頭不再說話。他是知道這個小娘子的,在興化,百姓就差沒把她當菩薩供起來了。
茶博士滿面堆笑:“是不是虛言,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不過是與官人提個醒兒,這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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