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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呢。嘻嘻,如今我再也不覺得你厲害了。你會的,我在書上也讀到了。”
白知縣含笑道:“太好了。”
鯉魚攔腰抱住他,聲音悶在他胸口,低低地說:“我很好,你放心吧。”
白知縣伸手撥開她的額髮,溫柔說道:“是,看見你無事,我終可放心了。”
兩人相擁而立,在寒氣漸濃的傍晚溫暖著對方,像已經擁抱過千百次,都不覺得有何不妥。
“魚兒,始終是我對不住你,你若怨我,我都明白。”
“嗯。”
“你若還願意回來,我等著你。你來興化,我就在興化等你。你要在京城過日子,我就爭取回京。”
鯉魚心裡痠軟蜜甜起來,輕輕說了個:“好。秀才……”
他笑:“我已經不是秀才了。”
她仰起臉來,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呼喚:“那,我叫你名字。白鐵珊。”
“哎。”
“白鐵珊。”
“哎。”
她笑了,眼睛彎成月牙:“白鐵珊!”
“我在!”
鯉魚咯咯笑了,說:“我也有名字了,我的名字也是三個字。”她拾起妝臺上的眉筆,拉過他一隻手,寫了下來。
“李,昀,羲。李昀羲。真好聽啊,咱們魚兒是太陽光呢!”他念了出來,笑著從她手中拿過眉筆來,在她手裡也寫了自己的名字,“白,鐵,珊。珊瑚的珊。”
鯉魚將淨白柔軟的小手掌靠在白秀才白皙修長的手邊,念著:“李昀羲,白鐵珊……”她熱熱的呼吸吹在他的手上,絲絲癢癢的。
白知縣忽然微一慌亂,鬆開了她。鯉魚有些失望地看著他:“怎麼了?”白知縣耳尖紅透,不自然地看著地下,道:“我,我總忘記你是個女孩兒家,怎麼見面就摟著了……”
鯉魚不高興地拉住他一隻胳膊:“女孩兒家怎麼了?是女孩兒,就不是魚兒了?就不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白知縣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是……我心裡百般地願親近你,待你好,可我們剛才這樣,實在逾矩了。紅塵俗世,畢竟不是江海之中,什麼都可以不在意。”
鯉魚渾不在意:“即使是紅塵俗世,我也永遠記得,我是一尾小鯉魚,我愛怎樣便怎樣,只要我高興,又對人沒妨礙,就儘可以去做。我按世間之道處事,不過是因為俗世中講規矩大家兩便,但我永遠不會是一個千種規矩壓身、什麼都不敢做的人間小娘子!”她仰起臉兒,張開雙手:“抱!”
白知縣垂下眼簾,忽道:“罷了。”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這樣?”
鯉魚歡笑起來:“對!抱高些,我要看天台上的曇花開了沒有。”
白知縣輕輕一躍,跳到了天台上。鯉魚在這裡種滿了開白花的藥草,映著月色,搖曳生姿。
“開了沒有?”他問。
“沒有。”她伸出手指,托起一朵半開的曇花。旋即她就被天上的圓月奪去了目光,伸出指尖朝天一指:“不看花了,坐下!我們看月亮!”
白知縣聽話地在美人榻上坐下,鯉魚靠在他懷裡,兩人一齊仰臉望著天上明月。鯉魚伸出手去,向空抓了抓,笑:“月亮真大,星星真多,好像伸手就可以抓到一樣。”她隨手摘下還沒開的曇花,撕出花瓣子來,一片片喂到他嘴裡。
遠處忽然炸響了一個煙花。絲竹管絃之聲頓起,鑼鼓聲鏘鏘地穿透黑夜。街巷本來還不大冷清,這會子一下喧闐起來,像一鍋沸了的水。侍女們撒著銅錢,無賴少年們唱起賀新郎的謠曲攔阻花轎。人們挽起手來開始踏歌,縱聲嬉笑。
“有人接親呢。”白知縣低頭看著鯉魚的眼睛,小聲說。她的眼裡像兩個最清幽的湖,撒滿了天上星。越來越多的煙花炸開,天上的星辰亂了,混進了紅色、金色、青色、綠色、紫色的各種星星。鯉魚眼裡也變幻著光彩。
鯉魚笑笑:“可真吵。這曲子不好聽。”
白知縣見美人榻上的瓷枕邊有支笛子,便說:“我來吹個好的。”
他果然取過笛來,湊在唇邊,按孔吹出清揚宛轉的一聲。
喧啾百鳥群,忽見孤鳳凰。
鯉魚望著他想道。所有的喧鬧聲忽然靜了。這突如其來的鳳鳴之聲,無比清越,竟壓過了街巷中的亂亂擾擾。
這清越之聲像來自九天之上,閃閃珠玉一般撒向人間,分外恬靜美好。突然花開月盛,清水流石,曲聲變得活潑明亮,令人直欲婆娑起舞。人們紛紛挽起手,又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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