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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多半是去禮佛的,若是套上了車,可就難追上了。白秀才把衣襬往腰間一系,又用冰封了大半個缽口免得把水撒了,拔腳就往城東方向飛奔而去。城外人就少多了,白秀才四下張望,陸續又問了幾個人。幸虧那幾個女子怪引人注目的,過路人有印象,說她們叫了牛車走了。白秀才沿著牛車轍印一路追去,跑到腿痠氣短,才遙遙看見前面有輛牛車,便加把勁追到車窗邊,叫道:“停車,停車,小娘子,你珠子掉了——”
趕牛車的勒了下韁繩,牛哞地一聲,停下了。一隻雪白的手撥開簾子,露出一張妖媚之極的臉來。車中女子衣衫如雪,眉心一點紅痣,正是那日在煙雨閣中陪伴王公子的素衣女。她看見跑得衣衫不整頭髮蓬亂的白秀才,噗嗤一笑,說:“原來是這位大官人。大官人哪,你是不是愛慕小女子,總是跟著小女子哪?”
哪裡就惹到了這樣的飛天夜叉?!白秀才嚇得連忙否認:“不,不,我是看見一位小娘子掉了東西,趕來送給她的。方才認錯了人,小娘子別見怪,我這就走,這就是。”
“哎!”白影一閃,那女子閃電般跳下車來,攔在了他面前,“大官人,你特特地叫住奴奴,奴奴怎好不承你盛情?”她手一揮,車伕和隨身丫鬟就變成了兩個紙人收在她手裡。她伸手拉住白秀才,逼上前來,媚笑著說:“大官人別怕,我可是仙女呀,與我春宵一度,保管快活得跟神仙一樣!”
白秀才幾乎是尖叫著說:“小娘子自重!”
女子雙臂一張,把他抱了個死緊,往牛車上拖去。白秀才用力掙扎起來,聽見女子吐著熱熱的香氣,擦著他耳邊說:“大官人哪,你說我珠子掉了,是來試探我麼?”
白秀才以為她還見財起意,連聲叫道:“別,別!這珠子不是你的,是別人掉的,我正要去還給人家!我絕不是來試探小娘子的,我與小娘子只見過一回,絕無邪念!”
女子已經把他拖到了牛車裡,揮手放下了簾子,回頭笑眯眯地打量著他。白秀才抱臂縮到角落裡,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渾身發抖。
女子忽然張口,吐出一條極長的紅信子,在白秀才臉上舔了舔。
白秀才發著抖叫:“別、別過來,我最、最怕蛇了!”
“是嗎?”女子媚笑著搖動身軀,“可奴奴就是蛇呀,這可怎生是好哪~~~~~”她向前一撲,便化為一條巨大的白蛇壓到了白秀才身上,一下把他纏了個結實。白蛇的美人頭湊近他的臉,吹著氣說:“你既不是來試探我的,我便不吃你啦。”她用紅信子舔了舔他的唇:“大官人,你生得倒怪好看的,與我雙修咋樣?”
白秀才抖著嘴唇說:“士可殺,不可……”
美人頭嬌笑著說:“可我就偏要‘辱’你了呢!”
第15章 紅朱
白秀才攥拳發力,臂上紅光一閃,就要把她開啟。蛇精卻根本不睬他,自顧自狠狠一絞,勒得白秀才哎喲痛叫一聲。蛇精嗖地鬆開他,復化為人形,眼尾挑起,戲謔地瞧著他:“呵,會法術!還有兩下子嘛!身無四兩肉,就別自作多情了,以為姑奶奶真想奸你呀?!”
白秀才忙說:“是,是,謝過姑奶奶不辱之恩!小生這就告辭!”
女子長腿一伸,把他攔住,道:“看你似有急事,看在你陪我耍了一會的份上,姑奶奶幫你一回如何?”
“不敢勞煩!”白秀才眼疾手快,撈過鯉魚缽兒跳出車去。
女子挑簾一笑,晃了晃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拿過去的大珠子:“果真不敢勞煩?”
白秀才低頭一看,叫道:“珠子還來!”
女子拈珠微笑:“那你與我說說,你碰到什麼難事了?”
白秀才道:“有個小娘子掉了珠子,我撿起珠子去追,倒把人追丟了。”
女子漫應道:“那算什麼難事,她的車就在前面,我帶你過去便是。我是問你有什麼難事呢!”
鯉魚壯著膽子冒出頭來:“有,缺錢算麼?”
白秀才按住它嘴,低聲斥道:“你瘋了,向這麼可怕的蛇精借錢,以後怎麼辦?”
鯉魚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麼可怕的蛇精,一定很有錢,因為人們看到她就會嚇得不由自主地把錢給她……”
女子掩口而笑:“你錯啦,小丫頭,那是姐姐我風情出眾、魅力無雙,男人們是迷上我,才要拼命送錢給我花。”她轉向白秀才問:“你一個妖精,不討媳婦不養家,要錢做什麼!”
白秀才只得把梁丹心的事兒說了。
蛇精“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