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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豬內丹、渾身長刺兒的黿大曾曾叔祖爺爺啊……”
鯉魚抽抽噎噎地點點頭。
它曾經跟白秀才說過,這位黿大曾曾叔祖爺爺吃了豪豬內丹後,身上的刺能飛出去閃藍電,鳥兒飛過,都能被七葷八素地劈下來。不想它為了早日化形,擺脫這捂著一身刺的破甲殼,竟到這兒來混成了水怪,每年要吃一對童男童女。
鳳清儀摸出一丸藥,道:“且不管那些,給它吃個止血丹藥吧!”他把丹藥喂進大黿嘴裡,那血便止住了。
大黿漸漸甦醒過來,看了看他們,長嘆一聲:“這也是我罪有應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鯉魚哭著拍水道:“別!你們別殺我黿大曾曾叔祖爺爺,它是個好爺爺,年輕的時候,見誰都愛幫忙,發洪水的時候,還救過好多人哩。”
白秀才忙安慰它:“不會,不會,且放寬心。”
大黿卻閉了眼,慢慢說道:“呆娃哩!善惡不相抵,你行善自然有善報,行惡自然有惡報,可這邊的泥巴補不了那邊的窟窿。那些人是我救的,這些人也是我殺的,我認罰喲。”
君如月發問道:“雖說善惡不相抵,但也有老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我們若能解了你這身苦厄,你待如何?”
大黿道:“若能不再受這利刺加身之苦,某願誠心悔過,日日吃齋,再不害人,在水府中為那些童男童女樹長生牌位。”
君如月點點頭,忽對鳳清儀道:“胭脂和慕容也來了這裡?”
“是。聞聽百花令丟在這附近,胭脂一路追蹤來了這裡。她既然來了,小慕容肯定也來了。”鳳清儀答畢,笑拍她道,“怎麼,你這攬事精,又打著借人的主意了?”
君如月一笑:“他們兩個古道熱腸,我送一樁功德有什麼不對?”
鯉魚忙問:“胭脂和花奴是誰?他們有辦法幫我黿大曾曾叔祖爺爺嗎?”
君如月道:“小丫頭,你放心,這兩個人肯定沒問題。”
鳳清儀說:“辦法肯定會有,只怕免不了吃些苦頭。”
大黿仰天長吁:“哪還有苦頭,比我如今吃的更苦呢?”
鳳清儀微笑:“那好,我們去龍華寺借個地方,那裡僻靜,東西又齊全。”他撿起一根柴枝畫個框框,讓眾人都走到框裡。白秀才抱著黿殼,幫它挪到裡面,又從懷裡尋出那個變小了的青瓷缽來,裝了鯉魚。他剛踏進框裡,便覺得天旋地轉,像御風飛行,眼前景物狂飆似的。等到兩眼能看清楚,已經到了黃色的寺牆之內。
白秀才咋舌:“好厲害。”
鳳清儀道:“只是普通的縮地術罷了。”他去向知客僧借了地方,要了水盆、剪刀、鑿子、斧頭和火盆。幾人把小偏院的門一關,鳳清儀拿出一張繫著頭髮的黃符來,用手指點著火燒了。“這是胭脂的頭髮。”
不一會,風聲呼嘯,天上出現了一隻張翅飛翔的白鳥。那白鳥越飛越低,越飛越低。白秀才發現,這鳥的動作比其他鳥要僵硬一些,簡直有點像是紙折的、木頭刻的。待它飛落下來,落到齊牆高的時候,突然變成了一隻大木鳥,輕盈地降落在庭中。木鳥上下來一個玉冠紫袍、腰佩彈弓的少年,和一個鵝蛋臉兒、挎著花籃的紅衣少女。兩人容貌昳麗,衣袂翩然,真像神仙臨凡一般。
第11章 剝殼
紅衣少女一到便喊:“鳳清儀!我追蹤百花令正在要緊處,這會子喚我來若無要事,我揭了你的皮!”說著大踏步就過來了。她花籃裡抖落了一朵牡丹花,落地便生成了一大株紅牡丹,花葉茂然,甜香四溢。那紫袍少年有一雙溫柔靜默的眼睛,將縮小的木鳥放進懷裡,不聲不響地跟在她身後。
鳳清儀介紹:“這是胭脂,說出來嚇死你,她可是天庭的牡丹仙子,掌管百花令。如今,嘖嘖,留在人間養孩子,不肯上天去呢。”
白秀才嚇了一大跳,這女孩兒居然是天仙!那鳳清儀完全像個頑童,白秀才一直沒什麼“鳳清儀是個神仙”的實感,可這胭脂膚光緻緻,姿態輕逸,眉宇飛揚,面目像是籠著微光,實打實像個神仙。胭脂走到近前,白秀才才發現她臉上的一點紅並不是粘上去的花瓣,而是一塊豔麗的紅斑,像是梳妝時誤掐了一痕胭脂。
見白秀才一邊躬身作揖,一邊不自覺地盯著她的臉頰看,鳳清儀吃吃笑道:“這裡有個‘一捻紅’的典故呢,要不要聽?”
胭脂杏眼一瞪:“再提什麼‘一捻紅’,我先打死了你!”
鳳清儀叫道:“好害怕,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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