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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應該感到抱歉。”將軍冰冷地說,“第二部隊進度如何?”
“預計這周可以到達瑞貝湖!”中校連忙回答。
“很好。”希瑞爾將軍說,“完成後的突襲就由你領兵。”
“是!”中校腳後跟一撞,舉手行軍禮,語氣很難說是苦澀還是如釋重負。
輕型飛艇只留下一點點殘骸,它們在天空中炸得如此支離破碎,連手藝最好的能工巧匠也無法將之復原。可以回收的部分只有小部分作為飛艇能源的魔石,這種堅硬卻又脆如玻璃的晶體大部分已經炸成了肉眼難見的碎屑,鼻子最靈的阿黃都不能將之找出來。
“可惜,魔石是魔力結晶,不穩定到一定程度就會還原氣化。”維克多感嘆道,“所以以前的法師最討厭矮人工匠,那群熱愛爆破機關的傢伙能把每個小心翼翼施加和剝離魔力的法師氣得吹鬍子瞪眼。”
但這也並非浪費。
塔砂能感覺到某種微妙的改變,就像沙漠裡的動物敏銳地感覺到了水汽堆積。這種程度的“水汽”還不足以製造一場降雨,卻能讓乾燥的空氣變得舒適宜人。魔石的碎屑失去了形態,卻沒有真正消失,它們被爆炸四散到了這片天地當中。
巨龍在地下睜了睜眼睛,它金紅色的眼眸中,倒映著其他飛龍。
“巢穴”坐落於史萊姆儲藏室的下方,距離魔池與地下城核心很近。這是地下城魔力最為濃郁的地方,地上的生物會為此感到些許不適,地下城造物卻能在這裡快速地恢復。龍吞吐著魔池外溢的魔力,破碎的鱗甲在一次次呼吸之間癒合。地精將地上撿回的魔石碎片直接帶到巢穴當中,應巨龍的要求——它在這方面有著類似於受傷動物尋找草藥的敏銳直覺。
那些曾擔任輕型飛艇核心的魔石碎片被堆積在飛龍身邊,魔石上攜帶的些許閃電屬性輕微地、肉眼不可見地影響著這些回覆中的飛龍,就像在修補石像的時候,某些材料或色彩同時被封入其中。它們破損的翼膜緩緩修復,焦黑的鱗片與壞死的肌體漸漸恢復活性,而等到下一次,相同規模的電擊不會再次將它們擊落。
龍騎兵有半數死傷,但他們有兩倍量的替補人員——地下城的龍有數量限制,操練出的龍騎兵卻沒有。只要飛龍能繼續飛行,不同面孔的龍騎兵部隊就將繼續在天空中翱翔作戰。
所有人都在兩場戰鬥的間隙忙忙碌碌,等待著下一次開場。
瑞貝湖的夜晚寂靜無聲,所有歡場陷入了不定期的停業當中。再沒有觥籌交錯、舞姿搖曳的不眠之夜,所有富貴人家彷彿幾日之間恢復了百年前的日子,大商人對那個時代心有餘悸,但他們不習慣也得習慣,比起毫無娛樂,他們更不願接觸酷刑與死亡。
叛徒的頭顱依然被掛在中心廣場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把守著那幾根高高的木杆,將軍宣稱這是為了引出耐不住性子的餘黨,而其他人知道這更是對他們的殺雞儆猴。他們在馬車路過那裡時放下窗簾,閉上眼睛,但倘若要從旁邊走過,每個人卻要強迫自己面色如常地看上幾眼,以一副完美的唾棄表情來與之劃清界限。小心,小心,將軍的眼睛到處都是。
離開瑞貝湖根本不是一個選擇,無論你要回國都投奔親戚,還是去鄉下養病,那些守衛著交通要道的軍人不會放任何人通行,提交申請只會讓你登上將軍的注意名單,沒人想出現在那張名單上。人們傳說希瑞爾將軍有一本備忘錄,上面記滿了敵人的名字,而其中絕大多數都已經被他親手除名,以死亡的形式。無人想親身驗證傳言的可信度。
“這很好啊!”最開始不少人高興地說,“那群仗勢欺人的有錢佬早該受到管束,他們浪費了多少東西,髒錢下有多少人受苦!”
只可惜,富人不是唯一受到影響的人群。
普通市民的生活因此發生了更大的改變,只是人們往往對此閉口不言,日子還能過得下去的時候,誰會真的把意見戳到軍官大人的鼻子底下呢?街道變得越來越空曠,僱工埋頭幹活,裝作看不見街邊關閉的建築物。
不少學校暫停授課,在確保每一個孩子都不會說出什麼要命的蠢話(“那些厲害的大姐姐、帶著大狗狗的人怎麼不來上課了呢?——是啊,我們都上過他們的課。”)之前,大家都能享受假期了。大量店鋪無限期地停業,公告上貼著各種無傷大雅的藉口,比如停業整頓,店鋪裝潢,店員休假,諸如此類。
歡場的大老闆只為賺不夠錢發愁,這些停業幾周就可能吃不上飯的小商戶在家裡愁得掉頭髮。當然他們毫無怨言——誰敢有怨言?半數人都經手了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