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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這個法術不可能是塔主人留下的。對抗了塔中魔法陣的攔法網,只可能是那位先行者的傑作。
“那個先行者,有可能是……你祖先在白塔的學生?”格洛瑞亞說。
“不。”布魯諾說,“我的祖先喜歡寫日記,他記錄過,利安德爾攔法網這個法術,是他在晚年發明的。”
利安德爾在叛離白塔後,在隱姓埋名的晚年發明了這個法術,他曾經的學生與同事,都不可能學會這個。
“而且,後來根本沒有人學會這個法術。”布魯諾扯了扯嘴角,那表情很難說是哭是笑,“這是個傳奇法師才能使用的法術,儘管他詳細記錄了法術遠離、效果和外觀,但在得到他傳承的後裔中,再沒有人能進階傳奇。”
能使用這個法術的人,只有那一個。
——利安德爾本人,那個在晚年不知所蹤的傳奇法師。
原來如此。
利安德爾在晚年來到了這裡,他就是那個一路披荊斬棘的先行者,而且他確確實實來到了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塔砂此前的緊張感並非錯覺,附近的確有威脅又沒有威脅——吊橋周圍佈置著的危險機關,恐怕如同他們走過的法師塔下層一樣,都被利安德爾解除了。他們的視野太小,活動範圍不大,而周圍又是跌落後不會留下殘骸與屍體的深谷,所以才沒能如之前那樣輕易地發現這一點。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到處是法術痕跡,到處是被拆除的魔法陷阱,沒準還有大量的屍體。
“所以我們安全了?”一名聽完解釋的護衛兵遲疑地說,強壓著興奮,“有個大法師在我們之前掃蕩過這裡,所以這裡就像是個……廢棄的鬼屋?”
“剛才我就該把他們一起拉進傳送陣裡來!”另一名士兵懊惱地說。
法師們沒肯定,也沒否認。
不好說,在真正走到盡頭看到結果之前,前路依然在黑暗之中,“留下”和“過來”到底哪邊明智,依然沒有定論。
是因為依然處於這種讓人不快的環境之中嗎,哪怕在攔法網與魔法陣都緩緩地消失在了空氣中之後,塔砂緊繃的神經依然沒有放鬆。
如果先行者利安德爾曾經和他們一樣,走過這座吊橋的話……
他離開了嗎?
利安德爾在晚年不知所蹤,他離開,就再沒有回到自己的家族中。這位傳奇法師為何要在晚年冒險進入這座白塔拆了一半的法師塔中?他的目的達成了嗎?如果這位在法師塔中成功地、看上去不怎麼艱難地一路殺到這兒的傳奇法師最終也折戟成沙……那個殺掉他的人或“東西”,到底有多強大?
塔砂隱隱覺得自己漏了什麼,但是想不起來。
也罷,她想,有證據以前,還是不要亂嚇自己為好。
經過這個風波的人們,繼續前進。
他們又走了一個小時,偶爾周圍也會出現點什麼,但全都有驚無險,都是廢棄鬼屋裡不能動彈的裝置,或者像之前的烏鴉塔靈,潰散得很快。在下一個小時開始後不久,前進到麻木的隊伍再度振奮起來,他們腳下的吊橋,弧度開始向上。
已經向上一段時間了吧,吊橋十分平穩,路程十分長,坡度平緩得很不明顯。等到了向上的弧度能清楚感知的時候,他們必然已經快要到達另一頭了。
說實話,沒人知道對面有什麼在等著,但漫長的路程已經消磨了大家的恐懼心。彷彿高考的馬拉松到了最後一段時間,最緊張不安的考生都萌生了早死早超生的念頭。對一成不變又讓人不安的現狀的厭倦,一時間壓過了對未知的恐懼,人們加快了腳步,接近目的地的放鬆或多或少出現在他們臉上。
塔砂是個例外。
是錯覺嗎?她聽到了細小的聲音。
連她這樣靈敏的聽力都會懷疑到底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繃久了的弦難免感到疲憊,塔砂不確定自己真的聽到了什麼,還是疲倦後產生的幻聽。她感到焦躁感愈演愈烈,忍不住放慢了一點腳步,想跟前面的隊伍拉開一點兒距離,好去判斷……
咔啦!
木板被轟然洞穿,一截紅色的柱體就在塔砂停步的瞬間自下而上擊碎了吊橋,衝出橋面接近兩米高,距離她只有一步之遙。要是剛剛塔砂沒有停下,它能擊碎的東西很可能就不止木板。
它擊穿洞穿木板時看起來像一根硬邦邦的棍子,而等它垮塌下來纏住了橋面,塔砂才發現那居然是軟的,像一根揮舞的長鞭。紅色的鞭子纏住了還算完好的橋面,焦黑的痕跡從它碰觸的地方蔓延開來,塔砂只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