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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林州的三名回聲女巫一掃此前懶洋洋的態度,開始了頻繁的召喚嘗試。大部分召喚和過去一樣,以莫名的火光和風聲告終,但也有一些例外。一名回聲女巫在最冷的季節召喚出了冰元素,冰元素撞上了醞釀中的冷氣團,暴風雪油然而生,讓周邊好幾座小鎮都陷入了冰封之中。被龍騎士以逮捕拘留時,她依舊喜氣洋洋,半點都不見悔改。
“今年一開始那位大人就說過妨害公眾安全的後果了,蒙紗小姐。”龍騎士道格拉斯在風雪中苦惱地聳了聳肩,帽簷上掛著小小的冰柱,“我還以為您不喜歡監獄環境呢。”
“要是坐牢能讓你看見龍,你會怎麼做?”女巫站在冰霜上反問道,她的聲音在風雪中模模糊糊,“我聽說過你的事,咱們半斤八兩呀!”
道格拉斯大笑起來,沒法也不打算反駁。當然,執法的事兒還是要幹完的。
回聲女巫的事故頻頻發生,她們呼喚出的魔法生物雖然存在時間很短,但無疑不是幻想。埃瑞安的的確確又出現了魔法生物,儘管在人前行跡不顯,卻能夠回應召喚。在魔法植物之後,魔法生物似乎也在一點點復甦。
和平宣言後的第十四年,一個驚人的猜想震動了埃瑞安。
塔斯馬林州的法師協會經歷了多年的研究,從無陣列變動細小的資料、足夠充足的實驗品與大量對照組中,他們得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施法者正緩慢地構築著魔力環境。
“這條紅色曲線是史萊姆形成的魔力環境,以‘天’為單位。”米蘭達用光照術指點著魔力投影上兩條非常相似的線條,“這一條藍線則是一群法師對單位面積中魔力因子產生的影響變化,以‘年’為單位。我們可以看到,這兩條曲線指向的趨勢非常相似。”
塔砂恍然間覺得自己正坐在單位會議室,看著發言人用鐳射筆指向大螢幕。
法師們的研究遠遠不止十年。
為什麼使用一個法術變得如此艱難?那些古老法術書的記載中,製造一個光點的法術本應當便捷如呼吸,但對於後來的法師而言,能讓指尖點亮已是他們身為施法者的重要證明。傳說中那些移山倒海的法師真的存在嗎?那些英雄史詩是歷史還是純粹的故事?空氣中的魔力為何如此稀薄,埃瑞安為何對施法者如此冷酷,讓他們心馳神往的魔法,究竟是饋贈還是詛咒?
任何有著法師自覺的人都在尋找答案,求索豈止進行了十幾年、幾十年。三百年前他們未雨綢繆地探尋著魔力流失的原因,兩百年前他們焦慮地尋覓著讓法師職業能夠長盛不衰的秘方,滅法運動後到處逃竄的倖存法師在故紙堆中鑽研,在埃瑞安大地各處跋山涉水,絕望地想要找到一點希望,能證明魔法不是指間流沙。這些先輩們沒有找到,但是在他們的有生之年裡,他們記載下了每一年的環境變化,像氣象學家記錄每一年的降雨與潮汐。
這些碎片遺落在埃瑞安的各個角落,像被風暴撕碎的筆記。當地下城橫空出世,在塔砂建起一片庇護所裡,法師與他們的藏書都匯聚在了一起。
白堊學院的傳承者韋伯斯特帶來了一馬車手抄本,這點陣圖書管理員終於能光明正大地拿出他收集了一輩子的寶藏,與同道中人交流討論。白塔流亡法師的後裔,白袍法師布魯諾有一隻玳瑁手鐲,這隻儲物手鐲中攜帶了白塔圖書館五分之一的密藏——當年那位拒絕參與屠龍之戰的傳奇法師匆忙出走,用精妙法術和普通材料製作的手鐲意外保留過了漫長的歲月,沒有像那些用魔法生物部件製作的儲物器具一樣消失。黑袍法師米蘭達來時身無長物,只帶了幾個收養的孤兒學徒,在安置下來後的頭一個月,她默寫出了幾十卷筆記和法術書……
法師協會建立起了恰當的積分制度,法師們用自家藏書和筆記的副本兌換其他藏書副本的借閱權。地下城的圖書館絕對安全,萬無一失,而她擁有這些藏書副本的呼叫權力,作為擔任保險櫃的利息——塔砂以此來引誘法師們參加她提出的課題。
啊,扯遠了。
總之,在來匯聚於地下城之後,這些一直尋找著答案的法師門得到了此前數百年都沒有的機會。在統一組織下,求知慾旺盛的研究狂人最終發現,施法者施法時雖然會消耗魔力,但從長遠來看,他們本身存在製造的魔力卻比消耗的總量更多。
“依然只是猜想嗎?”塔砂問。
“觀測時間不夠長,樣本數量不夠多,參考文獻有所缺失。”米蘭達說,“沒有足夠證據的推論,我只能稱之為猜想。”
換而言之,這猜想已經有了八成把握。
整個埃瑞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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