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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驗中,依然有一些部分,非常適合當下的場景。
“你最好別輸。”維克多萎靡不振地說。
地下城之書的存在感前所未有地衰弱,像手機快要用光電量,塔砂幾乎感覺不到他了。維克多似乎承擔了這次傳輸中所有的衝擊,塔砂沒覺得頭疼,甚至沒感到暈眩,她只是閉了閉眼睛便毫無損失地接受了一堆資訊。
塔砂睜開雙眼,面前的牆壁轟然倒塌。
亞歷山大穿過了揚起的塵埃,他看上去正值壯年,依然鬚髮皆白。聖殿騎士的眼睛迅速地捕捉到了塔砂身後的地下城核心,塔砂在維克多的記憶中看到過很多次這種眼神,眼前的聖殿騎士根本不管塔砂和自己的死活,只想毀掉核心。
塔砂對他行禮。
她的雙腳並立,手指虛握,在胸口劃出象徵公正的印記。她抽刀,刀刃朝上停頓,而後轉腕,平平指向亞歷山大。這是個榮譽決鬥的標準姿勢,並非撒羅教義中的一部分,卻在各種善良和中立陣營的聖騎士當中廣泛通用。即便撒羅已經遠去,即使神術不再需要神明,只要他們還以騎士自居,這種簡短的儀式就不會失落。
為了騎士的榮耀,為了心中之道,你是否願意與我公正一戰?
老騎士快要衝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深深凝視著塔砂,眼中有驚奇、懷念和其他說不清的複雜內容。“我從未想過還有誰知道這個。”他低聲說,自嘲地笑了笑,“居然,反倒是你這樣的怪物……”
咚!一雙沉重的戰靴腳跟相擊,亞歷山大收回了腳步,雙腳並立,空著的左手畫出相同的印記。彷彿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緒,他的戰斧在空氣中發出清脆的嗡鳴,一擊劈斬開空氣。
“來吧,上一個時代的遺留物!”老騎士大笑起來,“是我們謝幕的時候了!”
長刀指著戰斧,燃燒魂火的最後聖騎士,與背水一戰的最後地下城,在地下城核心之前,生死相搏。
不,塔砂想,要謝幕的只有你而已。我還要活下去,長長久久,並且開闢新的時代。
戰火在下一秒引燃。
他們同時動了起來,亞歷山大直直衝向塔砂,像一臺氣勢洶洶的攻城車。戰斧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勁風讓附近的沙塵再度揚起。金色的光包裹著斧面,讓斧刃之上又增添了無形之刃,銳利的風在戰斧本身落下之前先一步降臨。塔砂的身軀先一步向旁邊一滑,靈活地躲過了看不見的利刃。戰斧在她腳邊落地,蜘蛛網似的裂紋綿延出幾米。
金光加持下的聖騎士相當強大,他體型高大卻速度極快,甚至超過了塔砂。後者的優勢在於先手,在老騎士的下一擊落實之前,她便能提前一個瞬間做出反應。
老騎士穿著戰靴,拿著戰斧,但他沒有穿鎧甲。在那件薄薄的麻布外套當中,他的肌肉顯露出輕微抽緊的輪廓,塔砂閱讀他,像讀一本攤開的書。她不再是那個會被雜兵傷到的菜鳥了,地下城的全知視角提供足夠的資訊,三百六十度全無死角;亞馬遜人傳授的技巧已經完全記在了塔砂腦中,如同不斷練習後變成條件反射的一門語言。塔砂與亞歷山大錯身而過,她扭身跳躍,長刀劈向聖騎士的後頸。
當!匠矮人打造的長刀在亞歷山大的面板上發出一聲鳴響,金光籠罩的血肉之軀居然撞出了金石之聲。那硬度從刀刃反饋回塔砂手中,讓她暗中咂舌。
聖騎士甚至沒有回頭,他就保持著背向塔砂的姿勢向後疾退,撞上塔砂,再一路撞向後方的高牆。那可怕的高速讓塔砂被貼平在他後背上,彷彿撞上車窗玻璃的鳥雀。
轟!
亞歷山大的加速極快,他堅硬而寬廣的脊背像一面盾牌,抵著敵人撞進了牆壁。堅硬的石壁上出現了顯眼的凹陷,碎石與塵埃從裂縫中簌簌掉下來,悶響隨著放射狀的裂痕傳到很遠的地方。穿著重甲的人都可能在這一擊之下骨骼盡碎,何況狼首的女人只穿著方便動彈的貼身衣物。但亞歷山大皺起了眉頭,他既沒有感覺到這一擊砸中的實感,也沒在視野中捕捉到對方。
後方沒有擊中,不在左邊、右邊和前面,那麼……
戰斧驟然上劈,鋒利斧面上長矛似的尖刺足以將任何人刺穿。幾乎在戰斧上刺的同一時間,一道身影貼著斧刃下沉,藉著下墜的力量,這從天而降的一刀在半空中彈出,砍向老騎士的雙眼。
這一刀刁鑽得像毒蛇吐信,藉著亞歷山大揮出戰斧的機會趁虛而入,他只來得及側了一側臉,雪亮的刀刃斜切在騎士的臉上。
塔砂手中的刀只有半米多長,刀向刀刃方向彎曲,刀身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