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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叫梅霜夢扶他出去。
梅霜夢答應下來,兩人便在梅花林間行了片刻,誰知等回來的時候,梅方遠原本合上的房間大門,已經被人給開啟了。
房間當中什麼都沒變,唯有那牆上,多了一道劍痕。
見到那劍痕之後,梅方遠當即神色大變,身形搖晃間便要昏厥,梅霜夢趕緊將他扶住,待得掌門平靜下來之後,才開口詢問那劍痕的事情。然而梅方遠卻如何也不肯開口,只板著臉要梅霜夢離開,梅霜夢追問無果,心中雖不放心,卻也只得先行離去。
卻沒想到今早再見梅方遠之時,他便已經出事了。
但若要說出事,卻也不盡然,因為掌門是在內殿坐化,身上不見絲毫傷痕,整個殿中也無任何打鬥痕跡。
所以此事,也算不得是出事,不過是壽數已盡,回天乏術而已。
空蟬派昔年聲名遠揚,掌門坐化乃是大事,但如今的空蟬派早已無人在意,整個冷清的空蟬山上,唯有這幾名弟子見到了這原本叱吒風雲的人物,在此悄然長辭,留下漫山落雪,寂然而逝。
只是縱然如此,對於那突然之間出現在掌門房中的劍痕,眾人亦是不得不在意。
將一切交代清楚之後,梅霜夢帶著空蟬派眾人來到了掌門的居所之中。
屋中的一切擺設再尋常不過,甚至在尋常中還偷著些簡陋,而就在這簡陋的房間當中,正對著床的牆壁之上,刻著一道極深極長的劍痕。
這世間名劍皆以鋒利著稱,越是鋒利,便越是強大,利劍所留下的痕跡,必然是十分工整的。
但這牆上的劍痕卻是不同。
這劍痕很粗,很長,卻很深。
這是一柄鈍劍,這鈍劍也並非尋常所見的鈍劍,而是一柄劍鋒並不鋒利的劍。這樣的劍通常很難傷人,也很難難造成痕跡,但如今擺在眾人面前的劍痕,卻的確就是出自這樣一把劍。
這劍痕極深,並非是劍鋒太利,而是因為使劍的人功力太深。
這樣的劍痕極為少見,也沒有人能夠說清楚,這痕跡究竟是如何而來,又出於何人之手。
在盯著這劍痕看了半晌之後,幾人當中,靳霜終於開口問道:“不久之前雲衿師妹曾說有鬼門中人前來,這劍痕是否是由鬼門殺手所留下,所以才害得掌門見後面色大變,才……”
靳霜這般猜測,眾人沉默著沒有回應,雲衿將眾人面色看了一遍,也不知他們究竟作何推想。
但她的心中卻十分清楚,此事絕非鬼門所做,因為就在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黑衣正與她一同待在那密室當中,自然沒有辦法□□前來。
此事她心中雖清楚,卻不能夠就這般告訴旁人,她只得將目光再次落在那劍痕之上,心中突然起了一個念頭。
瀛洲。
黑衣臨走之際便說過,他此次來,是想將瀛洲對空蟬派出手的事情告知眾人,但以他的身份,卻不能夠將這訊息直接帶給眾人,只得通知給了雲衿。
如今既然出手的不是鬼門,那是否便是黑衣所提過的瀛洲?
雲衿目色複雜起來,雙眼緊緊凝在那劍痕之上,像是掙扎在難以忘卻的回憶之間。
。
空蟬派的規矩,掌門逝世後,第二天當由眾弟子將他帶往後山火化。
所以當天,便由梅霜夢留在內殿之中守夜,其餘人則需準備其他事宜。
夜晚,雲衿將梅霜夢所安排的事情辦完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自昨天在那閣樓當中見到黑衣起,雲衿便一直未曾休息過,這一天一夜之間發生了太多事情,甚至叫人有些難以去細思,等到終於迎來片刻平靜之後,雲衿卻又難以入眠了。
空蟬派掌門過世,對於整個空蟬派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
自十年前的聲勢,到如今的潦倒,所有人都是跟著一步步走過來的,如今發生這種事情,空蟬派的將來要何去何從,便更加無法說清了。
雲衿是後來才加入空蟬派的,與師門其餘眾人相比,她的心中對這空蟬派自然沒有什麼太過深刻的眷戀,對她來說,此地不過是她前路上一處棲身之所而已。
但她對這處棲身之所很滿意,她還不想離開。
雲衿依舊沒能夠入眠,她在長夜裡熟倏地睜開眼來,起身重新穿好了衣裳,拎起角落裡的蘊華劍走出了房門。
這一夜天際漆黑一片,連半點星光也無,四周風雪依舊,雲衿不得不攏緊了衣袍,加快腳步。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