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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子徵明白過來,嘆息:“你是為了他?”
苻子緋握住他的手,悽然道:“哥哥,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求你救救謝澈。”
苻子徵澀然道:“我如何能救?”
“不,我知道你能救他,”苻子緋定定望著他,淚眸中滿是期待,“當年尚哥哥被那麼多人追殺,不也是你救下的嗎?
“那不是我救下的,”苻子徵苦笑道,“是叔父救下的。”
苻子緋怔愣,直跪地上的身子慢慢頹軟,眸中最後一絲亮光也被抽盡。她周身上下再無氣力,身子歪靠在他身上,茫然道:“你都不能救,父親也不會放過他,那我該怎麼辦?”
“會有人來救他的。”苻子徵俯下身,將她扶起。
苻子緋盯著他,似信非信:“誰?”
苻子徵撫著她的雙肩,緩緩道:“東朝的謝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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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八日,雍州永寧城外,三崤山脈高嶺成林、峰巖綿延,北上官道於此間最為狹吝難行,且時值北朝兵荒馬亂,雍州南部雖暫未受戰火波及,卻也早不復當日通貫南北、商賈不絕的熙攘繁華,這日午後,由崤山通往譙郡的道上行人幾無,往日間迎來送往的路旁酒肆這一整日只迎來了三位客人。好在客人出手也闊綽,只幾枚金銖放下來,也抵得上昔日一個月的盈利了。即便如此,酒肆小廝卻仍似貪心未足,奉上茶湯熱酒後,便又守在門口張望不住。
好在不負他所望,遠方駿馬疾疾馳來,遙遙便見一縷煙塵飛揚入天。
不一刻,馬嘶長鳴廬前,小廝眉開眼笑,忙上前牽住韁繩,低聲說道:“總管,少主正在裡面。”
馬背上的藍袍男子眉目冷肅,下馬後振了振衣袍上的灰塵,這才走入酒肆,左右環顧一眼,視線落在窗旁雅座的三人身上,面露喜色,大步走過去,躬身:“偃真見過少主,郡主。”抬起頭,又對下首陪坐的人點頭致意:“沐大哥。”
沐宗微微一笑:“雲閣的眼線愈發天羅地網、無所不在了。”說著,站起身,對郗彥二人道:“我先去照看一下馬匹。”
等沐宗離去,郗彥看一眼偃真,抬手:“偃叔坐吧。”
偃真撩袍於下首坐定,看著二人,幾次三番欲言又止。躊躇片刻,還是先將隨身攜來的數個密匣與一堆密封信帛放到郗彥面前,這才道:“這是半月來北方雲閣密報,少主不在,無人敢動。”
郗彥默然片刻,搖頭道:“偃叔,我已不再是雲閣少主了。”
“少主此言何來?”偃真急道,“莫非少主還是怪主公在東朝扣壓密函?主公也是迫不得已……”
“偃叔,你多慮了,”夭紹輕言打斷他,微笑著遞上一盞茶湯,“阿彥怎會怪雲伯父,他只是擔心如若仍與雲閣牽扯,怕會給雲伯父增添無謂的猜忌和煩惱。”
“若主公怕這些麻煩,九年前就袖手紅塵外了,何至於今日?”偃真勸道,“再者,雲閣密報機制為少主一手所建,當初花了那麼多心血,如今棄而不用,豈非可惜?我北上之前受主公之命,繼續跟隨少主。主公還讓我轉告少主,先前在東朝所為只為令少主闢嫌於朝局變動,能及早脫身。他也知少主北上後為助鮮卑必然要籌措糧草軍備諸事,此事若無雲閣佐助,怕是寸步難行。”言罷,偃真離席跪地,懇求道:“主公良苦用心,還請少主勿再推辭。”
見他如此,郗彥和夭紹不禁都站起身。郗彥俯身將他扶起,低聲道:“姨父待我之恩,我早無以為報。只是這次北方戰局水深莫測,一個不慎,只怕又如九年前一般牽連滿族的厄運。你可以留在我身邊,至於雲閣密報,今後不必管,我自有其他途徑知曉各方動靜,糧草諸事雲中華伯父能夠解決,我只需輔助尚爭池奪地便是。”
“這……”偃真猶在遲疑。
“就這樣罷,”郗彥一笑定奪,又道,“今後也不能再稱呼我為‘少主’了,阿憬遲早歸名雲氏,偃叔以後稱我‘公子’即可。”
“是……公子。”偃真抱揖應下。
沐宗適時回來,四人再坐下閒聊了數句,便聯袂上路。
夭紹坐在馬車中,就著車簾薄紗觀望沿途山色,似隨意問道:“阿彥,我們是取道譙郡,西行菱冊道,直奔渭水與尚會合麼?”
“不,”郗彥道,“我們西行許昌,再去洛都。”
“洛都?”夭紹聞言便知他的心意,轉過頭望著他,眼波澄澄處滿是驚喜,“我大哥他……”
“謝澈不僅是你大哥,他現在也是我的兄長,”郗彥拉著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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