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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初強撐著拉開簾子,視線在城門前一掃而過,目光落在了城門外的告示板上。
那正貼著幾張通緝犯的畫像,三男一女,通緝的罪因也不一,有殺人越貨的,有強搶民女的,有私販官鹽的,也有謀殺親夫的。
古代的繪畫藝術,走的是意象派,很考驗畫手的個人素質。
遇上個畫技飄忽的畫師,就會像城門口那幾位一樣,抽象的厲害,臉型特徵模糊,五官失真。
只不過,她還是依稀能判斷出,這些被通緝的人中,並沒有她認識的。
餘初放下簾子,又重新縮回了毯子裡。
顧家的別院在城南,是一座三進的中等院落,看家的老僕提前得到訊息,早早的就領著丫鬟僕人在大門前候著。
馬車剛停下,就有人迎了上來。
“大少爺,您可回來了,老爺都遣人送信問過好多次了。”
“跟老爺報平安了麼?”
“送信的人,今天上午就出城了……哎喲,這不是小少爺麼,您可是大好了?真是祖宗保佑。”
“別哭天抹淚的,之前我的口信傳到了吧?東園屋子佈置好了麼……”
……
那邊顧家主僕上演著喜相逢,這邊餘初卻燒的有發軟。
她扶著馬車架,腳步虛浮的下了馬車時腳步,所有精神都在跟自己的小腦做鬥爭,也顧不上一眾僕人丫鬟各色的眼神和表情。
沒走幾步,腿就有些飄,正想著這時要是有個柺杖什麼的就好了,手上一抖,就摸上個東西。
溫度正好,帶著微微的粗糲感,手感卻不錯,餘初忍不住多摸了一手。
低頭一看,樂了。
正好是顧文青的小腦袋。
他一隻腿虛抬著,只留著一隻腿支撐著,卻還想著送過來當人形柺杖支撐她。
見餘初停下來,半仰著頭:“嫂子,到家了。”
餘初手一抖。
只見那熊孩子生怕別人不知道,睜大他那雙大眼睛眨了眨,加大了嗓門:“嫂子,你有沒有好點。”
餘初哆哆嗦嗦的收回自己的手。
她現在覺得有些不好了。
顧文青那熊孩子在大門前鬧得一出,讓顧家僕人腦補了一出狗血的言情劇。
等到第二天,顧家上下已經統一了故事的版本,再看向她的時候,眼裡都帶著同情。
顧文瀾為此還特地帶了熊孩子特地過來道歉,只不過他自己就是讀聖賢書長大的,還沒開口,自己的臉就紅了大半。
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能一直逼著顧文青道歉,只是那熊孩子人不大,脾氣不小,一臉捨生取義,打死不張口。
他又大病未愈,顧文瀾打也不捨的打,罵也不捨得罵,僵持著,越來越尷尬。
餘初很大度的表示自己真的沒有在意,她這種天天跟在肅美人身後晃盪的人,緋聞女友早就當習慣了。
而且古代人多半比較矜持,還有等級觀念,基本上八卦也只是會在私底下八卦一下,從來不會當面說什麼。
她自認為自己態度誠懇,眼神真誠,但是明顯對這次道歉事件沒有什麼幫助。
顧文瀾的臉更紅了。
道歉事件之後,顧文瀾基本就消失了,天沒亮就出了門,天黑了才回來,即使在家,也跟自己的書房和屋子槓上了。
不止一次看見她後腳剛到,前腳就有個身影,翻飛著青色的長衫匆匆離去。
餘初在門口逮了幾次也沒有逮到人——
再怎麼遲鈍,餘初也知道,顧文瀾這小子在躲著她。
她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了正字。
到長平城第五天了,沒有顧文瀾,她也得出去一趟。
第七章
古代封建社會,父系男權主導,對女性的友好度一直不夠。
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社交經營,女性的限制條件都非常多。
所以一線人員中,女性的比例,只維持在三成左右,其中大半女性都有固定的男性隊友,以夫妻、兄妹、姐弟、父女……等身份進行隱匿。
單獨的女性,更適合在內宅和宮中,其他行動相對就比較麻煩。
比如說出門。
顧家家世應該不錯,就連別院,也有家僕打理的井井有條,規規整整。
因為之前熊孩子的鬧劇,餘初被一干家僕劃分到了妾室偏房外室別院小主這樣的角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