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排竹子捆在一起; 放進河裡,就是竹排了,可以當船用。
竹子還有個優點,就是中空,砍伐同樣高度的竹子要比砍樹木容易得多。
倒下的竹子帶著竹葉上的積雪簌簌下落,摔在雪地上。
何田和易弦一邊閒聊,一邊砍倒了四五棵高大的竹子,就在原地鋸成一米一米的長段,用繩索栓好,讓大米拖著向營地走。
林子間的路並不太順,走了一段路後,很多時候還得何田和易弦抬著裝上竹子的藤筐,在林中移動。
終於返回了營地,已經接近正午了。
何田擦擦汗,取出水壺喝水。
易弦看她雙頰紅得像塗了胭脂,額頭、鼻尖、人中全是汗珠,擦過之後很快又出了一層,知道她是很累了,於是對何田說,“我在這兒把竹子劈了,你去做飯吧。”
何田想想,“也好。我先做上飯再來幫你。”
何田選了一節碗口粗竹子鋸斷,從竹節邊緣大約一指的地方鋸開,另一邊也如法炮製,就得到兩個天然的竹碗,比平常吃飯的陶碗略深一點。
剩下的竹子,她沿著比竹節高兩指的地方鋸斷,這就成了竹碗的蓋子。
她抓一把雪放進兩個竹筒裡,再抓一把乾草,擦洗竹筒。
竹子裡有一層幹膜,還有鋸斷竹節時的鋸末,這下全都被擦淨了。然後,她從周圍的松枝上取下一些雪,放進竹筒裡,再用喝水的鐵杯量了一杯米,將三分之一倒進一個竹筒,剩下的倒進另一個,輕輕晃動竹筒,最後,她切了些臘肉,也放進竹筒,再用筷子把竹筒中的米、肉、雪攪勻。
何田在鐵鍋裡化開一些雪水,等水溫和手溫差不多了,再把竹筒豎直放進鍋裡,蓋上蓋,加上柴火,大火蒸煮。
她做完這些,易弦已經在營地邊上劈了不少竹板。
他們最後放棄了在底索上鋪木板。冬季砍下的木頭沒有曬乾,到了夏季,原本一米長的木板可能只剩下九厘米長。著急鋪上木板,只會使橋索變形。
於木頭相比,竹子的質地更加密實,縮水率也低,而且,劈竹子,比劈木板要容易得多,通常只要一刀,就能順著竹子的纖維走向,將它劈從頭到尾。要不怎麼有句話叫勢如破竹呢。
實驗了之後,何田決定先用竹板鋪好橋底,再逐漸用木板替換。
易弦腳下放了七八塊已經劈好竹板,每塊都是一米長,手掌那麼寬。
何田有一個手搖鑽頭,她坐在一截還沒劈開的竹子上,抓起一塊竹板放在膝蓋上,在竹板兩端分別鑽兩個洞,然後將兩條細藤繩穿進洞裡,在洞口打一個結,拉緊。
這樣,鋪橋的時候,只要把竹板兩側的兩根藤繩固定在底索上,一塊橋板就鋪好了。
又工作了一會兒,何田叫易弦,“我們先吃飯吧。”
易弦擦擦汗,問何田,“我們吃什麼?”
“竹筒飯。”
“啊?我們還有米麼?”
“還有一點。”
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何田早就熟悉了易弦的口味。
對易弦而言,比起麵食,米飯更好吃。麵點,要做得很精緻,或者好玩有趣的,才會食指大動,米飯呢,普普通通就很好吃,菜餚最好是甜鹹味的,比如用栗子燉的臘肉和燻鴨。
黃豆粉是最可怕的食物。為什麼有人會吃它是個未解之謎。
到了營地,還沒走近,易弦就聞到米飯的清香。
何田掀開鍋蓋,白氣蒸汽頓時撲上來,浸潤她的臉龐。
竹筒裡的米飯已經蒸熟了,翠綠竹筒裡米脂晶瑩,配著粉紅色的臘肉片,看起來就令人直咽口水。
竹筒飯有股特別的清香,隔著布墊抱在懷裡,熱乎乎香噴噴,用竹筷攪一攪,香氣撲鼻。
兩人吃了飯,何田撿了幾簇松針放在鍋裡,和雪一起煮了一會兒,一人倒上一杯。
松針茶其實沒什麼味道,只有一股松樹的清香。這茶和竹筒所做的米飯倒是出奇相配。
他們喝著茶,稍微休息一會兒,又聊起吃食。
易弦看著手中茶杯,澄黃色的茶湯上白氣氤氳,“有一年冬天,我也見過有人做竹筒飯,不過,人家弄得花俏得多,叫歲寒三友飯。”
“歲寒三友?”
“就是松、竹、梅。這三種植物在嚴冬仍然保持生機,被認為是有氣節的。”易弦簡略解釋什麼是“歲寒三友”,重點仍然放在食物上,“主菜當然是竹筒飯,也用了臘肉,好像是鹿脯肉,肉切成紅梅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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